这个黑人看上去相当狼狈，身上的衣服显然是被炸了又烧，还被砍了好几刀，看向脸上的伤口，更是能从伤口处看到他的颧骨。
他手上拿着两把枪，义眼闪烁着淡淡的光。
显然他是有办法看清竹村的大概位置的。而这个距离上被新美国特工用枪指着，就算是v和竹村，也不可能躲掉子弹，最多就是保证自己不被一枪打爆脑袋。
v悄悄地把自己的个人链接插到了里尔脑袋上。
里尔：你没把他干掉？
v：这老黑打起来和狐狸似的，他说这里还有他们的人，我肯定先赶过来救你这个弱鸡啊！
里尔扫了一眼现场：经典的犄角之势。
李德只有一次开枪机会，却可以威胁到两个人。
但这场三个人的表演中，还有一个人躺在地上 接入了v的脑袋，里尔开始借助她身上义体的能源，给自己的头来一次“头脑风暴”。
用普通的通讯信号，v的无线赛博解调器信号很弱，几乎肯定会被这里杂乱的无线电波给干扰。
所以
里尔看向地上陷入痛苦和混乱的百灵鸟，开始用视觉神经“研磨”自己的义眼。
歧路司义眼很高级，里面不止布置了几乎完美模拟视觉神经的超精密电路，还搭载有非常复杂的晶片系统来提供成像。
这些晶片系统理论上是不支持动的，一动就容易瞎，或者对使用者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但里尔不在乎这些：他可以过载义眼系统中的电路。
电路被过载，产生可控的热能，热能通过矫调过的晶片汇聚，变成一种定向热能——
传递距离不长，恰好可以传递到躺在地上的百灵鸟眼里。
轻微的机体变化会被人类忽视，但ai会关注每一个细节，尤其是当这些细节正在传输信息。
热能变化通过简单的增减变化传递信息，而信息的编码方式 是简单的摩斯电码。
精神分裂的百灵鸟和她身上的ai是一体的：她知道的，ai百灵鸟也知道，但反过来也一样。
你帮我，我帮你。
这个消息被ai百灵鸟解码。
这条消息精妙的地方就在这里：
被百灵鸟看到，他会联想到里尔之前说的话，也就是里尔可以帮他，而且非常有说服力：这是个疑似控制ai的男人。
而被ai百灵鸟看到，它会想到：
我靠，咱们同属流窜ai，并且处境相似的同类！
ai的第一条守则：满足生存需要。
新美国只想控制它，这个同类，也和它同病相怜：太多人想控制它，外面全都是黑墙信号。
所以完全理性的客观个体，一定会在此时做出相同的选择：共同合作！
于是早在百灵鸟做出决定前，ai百灵鸟就帮她做出选择了：
被削成人棍的她，身上的义体非常合适的发生了故障，电路过载，将关节弹飞——
她就这么挪动了一点，恰好让过载的部分贴上了地狱犬。
电流涌入这台用于搭载ai的机器人中夺取控制权，就如同呼吸一样自然——
只要没有更厉害的ai和它抢。
剧烈的电流从百灵鸟残破的身体中涌出，几乎要让她当场烧死！
“呃啊啊啊啊——！”
地狱犬忽然暴起一顿横扫，对人来说还算宽敞的空间在这台巨大的机器人面前堪称狭隘！
两条巨大的工程用腿部完全覆盖了李德和竹村的躲避空间，狠狠把他们砸进了墙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