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马湘兰在绘画领域的造诣,是其他名妓无法企及的。
正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马湘兰在画兰上展现出来的造诣,让她的热度飙升。
虽说将马湘兰之流看得比较低,但在艺术领域每个人都承认马湘兰是画兰的妙手。
不少王公贵胄,都以家中收藏有一幅马湘兰的兰花图为荣。
甚至,连当时声名最大,权倾朝野的大太监魏忠贤亦是如此。
说起魏忠贤其人,着实与风雅二字扯不上什么关系。
魏忠贤已失去生育能力,他的心理难免变得残缺。
魏忠贤对人生的追求,只剩财富与权力。
为了达成这一目的,魏忠贤结党营私,网罗了不少走狗。
人一旦提高了地位,难免会变得附庸风雅,魏忠贤也不例外。
魏忠贤听说时下最流行的就是马湘兰所画的兰花,于是也想附庸风雅一番。
于是,为了收藏一幅美人的佳作。
魏忠贤派出狗腿子,来到幽兰馆向马湘兰索取画作。
马湘兰平日里所接触的,都是些真正的君子雅士,像魏忠贤这等庸人一向是拒之门外的。
马湘兰心志高洁,最看不起的就是魏忠贤这种权欲熏心不通风雅的俗人。
原本马湘兰是决计不会为魏忠贤作画的,但马湘兰终究生活在天子脚下,她无法得罪如日中天的魏忠贤。
反复思量之下,马湘兰计上心头,画了一幅散发着幽香的兰花图,交给魏忠贤的走狗。
魏忠贤收到这幅画后,立即将它挂在自己的卧室中。
虽然魏忠贤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但他也有最基本的审美能力。
看着挂在房间中栩栩如生的兰花图,魏忠贤不由自主地沉醉了。
马湘兰的画工的确属当世一绝,这幅画不但像将兰花生生印在宣纸上,还透出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让人产生这是一朵真兰而非画卷的错觉。
魏忠贤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在兰花图前端详一番,连续多日皆是如此。
当然,魏忠贤索要兰花图的初衷远不止此。
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别人说他是胸无点墨的阉人,他总觉得满朝文武都在嘲笑自己的文化水平,这次刚好可借这幅兰图好好向同僚们展现自己的鉴赏能力。
于是,魏忠贤下达了一道通知,邀请了全京城的知名人士,请他们到自己府上进行品兰盛会。
但凡有点名气的文人,都受到了魏忠贤邀请。
没人知道魏忠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谁都不敢不给他面子,只能硬着头皮赴会。
在宴会现场,魏忠贤在大堂上向大家探讨了品鉴兰花的真知灼见。
随后魏忠贤当着大家的面打开画卷,露出马湘兰画的兰图。
但凡有点眼光的,都一眼便看出了这是马湘兰的手笔,纷纷赞不绝口。
魏忠贤见众人连连点头,说这兰图还有一妙处,就是这幅画上有一股兰香,让大家凑上来闻。
参与宴会的文人一到大堂就闻见一股臊味,直到众人闻了闻这幅兰图,这才察觉到原来马湘兰的这幅画才是臊味的来源。
魏忠贤是个去势之人,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臊这样的字眼。
况且,众人毕竟是受邀来到府上的客人,谁都没法当着主人的面说这屋子里有异味。
因此,众人谁都不敢说真话,生怕说了真话会让魏忠贤不满。
所以,一群文人雅士硬着头皮聚在画前,用鼻子猛吸画里的臊味。
闻过之后,还得强忍着呕吐,在魏忠贤面前表现出一幅沉浸其中的表情。
魏忠贤只当自己收藏的这幅兰图震慑了在场的所有人,将来谁还敢说自己不通风雅。
结果,文人们虽然没再说魏忠贤是个连自己名字都写不明白的文盲。
只是暗地里传说魏忠贤的家中有一股挥之不去的臊味,连马湘兰的兰花图都被污染了。
魏忠贤闻着沁人心脾的兰花香,在其他人闻来却成了难闻的臊味。
原来,这全都是马湘兰的计策。
在为魏忠贤画这幅画时,马湘兰特地用自己的尿来磨墨。
原本墨汁里就有浓郁的松香,可以有效地遮住尿骚味。
后来,马湘兰还在画好的兰花上洒了一些晒干的花粉,让这幅画散发出一股兰花的香气。
在画送到魏忠贤手中时,花粉的味道尚在,所以魏忠贤闻起来自然充满了清香。
但过了几天,大多数香味都消散了,宣纸上就只剩下尿味了。
由于魏忠贤在获得画卷后爱不释手,每天都在卧室里长时间观摩,所以他已逐渐适应了这幅画上的尿臊味。
只不过,文人雅士们可没适应这一转折,他们只能从画中闻到一股尿骚味。
马湘兰在文人圈里的地位不低,即便人们后来知道这是马湘兰用尿画的画之后,也没觉得这是什么不雅之事,只道魏忠贤被马湘兰摆了一道。
“都说,人怕出名,猪怕壮,而且树大易招风。”
“马湘兰24岁这年,她无意中得罪了一些人被官府逮捕入狱,那些凶狠的官吏们还趁机敲诈勒索了她不少钱财。”
“当时,马湘兰被折磨得很惨,披头散发,打着赤脚。”
“一双眼睛哭得又红又肿,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娇媚风采,后果难测。”
“这时一位叫王稚登的才子,出面帮她摆平了这一切。”
“人在困难与迷雾中,最容易对恩人产生别样的情愫,马湘兰也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