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看着秦妃,只见她眼中珠光盈盈,显然惊惧委屈已到了极点。
便是这样,她仍是抿着嘴唇,强忍着不让泪水掉下来,努力想将手抽出来。
这既柔弱又倔强的神情,比什么火油都要厉害,李珣脑中一响,胸腹间着了火似的,然后又将全身都吞噬了进去。
亭外隐约传来惊叫声,但他却充耳不闻。他猛地站起身,仍不松手,而是绕过亭中石桌,继而用力一扯,秦妃纤弱的身子,在低呼声中,便被扯进李珣怀中。
李珣低眼看着怀中瑟瑟抖的美人,心中快意实是难以言表。
秦妃终于开口,声音却颤抖得不成样子:“真人……使不得……”
李珣体内妖火几次涨落,连嗓子都给迫得哑了,闻言低着嗓子笑道:“国师使得,为何我使不得?”
秦妃的身体猛地僵住,随即便软了下来,但颤抖却越地剧烈,两人这般亲密接触,她的每一丝变化,都会被李珣直接感受。这更让李珣连抽凉气,几乎不可自制。
事已至此,他再不多言,低头狠狠吻上美人微微开启的樱唇。
秦妃嘤咛一声,紧绷的身子刹那间软了下去,珠泪终于再忍不住,自鬓角处垂落下去。
唇瓣一分,李珣深深吸了口长气,猛地将秦妃横抱了起来,直踏出亭去。
亭外,杏儿等几个宫女太监早吓傻了,见李珣出亭,杏儿竟被惊得瘫倒在地,李珣见状不禁放声狂笑,笑声中怀抱着美人,直入内堂。
当李珣达到人生第一个的时候,那种男人的成就感和自豪感,让他感到非常满足。
或许,这只是一时的冲动,不能作为他平常行事的参照,但事实摆在眼前,已成了不容更改的客观存在——老子上了皇帝的女人!
这是个非常奇特的认知,就像一个不断膨胀的东西,将他原本心中的缝隙,转眼间填得不露半点痕迹,而且还有愈胀愈大,永无止境的趋势!
不管那隆庆老儿再怎么君临万邦,统率黎民,在李珣的眼中看来,也不过就是个戴了绿帽的老乌龟!
所谓九五之尊,在他眼中,又算得了什么!
不但他的女人让我上了,就连他自己,也要仰仗我的鼻息,像个小丑一样,在重重的谎言中挣命!
人间界的第一人,就这样被他踏在脚下!
秦妃像只垂死的天鹅,在哀鸣声中伸长脖颈,随即软软地倒下,像是融成了水,再动不了半个指头。
李珣心中的自豪再次无止境地膨胀开来。
在美人低低细细的喘息声中,李珣下床,不紧不慢地着装,直至他衣着整齐,才再次低头看去,秦妃已经累到睡着,她伏在床上,露出大片雪白的背,上面仍残留着点点欢好的痕迹。
而她的眼角,还有泪痕未干。
李珣心中一动,继而抿起嘴,这让他的脸上刻下两道深痕。同样的,这突然映入眼帘的泪痕,不觉也在他心中烙下了极深的印记,但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顿觉心中的快意似乎回落了些,不过,这小小的沉郁,很快便被甩了出去。他一振袍袖,转身出屋。
屋外太监宫女都吓得魂不附体,见了李珣,也只是叩头求饶。这反应也合情合理,如果哪天东窗事,李珣这“活神仙”倒未必会怎样,但他们这些奴才,却是必死无疑。
他们能有这样的自觉,倒省了李珣的心力。
便在太监宫女的叩头声中,李珣踏出兰麝院的大门。他没有去想这事情的后果如何,不过并非他心思不到,而是……
在这人间,便是事情有了变化,又能奈他何?
想到这里,李珣不禁放声长笑,笑声在禁宫内四处回荡,惊起一阵又一阵的人声。
时间推后了半个时辰。福王府,书房内。
李信正在烛光下仔细读着外省送来的信件,看得久了,眼前便有些昏花,他微皱眉头,换了个角度,正准备再看时,外面有人敲门。他应了一声,不一会,李琮便走了进来,低低地叫了一声“父王”。
李信放下信件,看着李琮在灯火下阴晴不定的脸色,心中暗叹一口气,淡淡地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父王,王兄他……”李琮有意地顿了顿,果然看到李信脸上极注意的神情,他暗地里咬了咬牙,继续说了下去:“王兄在宫里,似是惹了些是非!”
李信眉头紧锁:“是非?说下去!”
李琮接着往下说:“半个时辰前,侍卫听到王兄在宫中大笑,皇城内清晰可闻,听说还惊动了皇上!”
李信轻一声,显是被这消息给迷惑了,李琮观察着他的神情,忽然前倾身子,把声音压低了下去。
“据说,王兄今天下午在‘兰麝院’待了近四个时辰,天都黑透了才出来,而王兄也是在出来之后才出笑声的。”
李信的目光蓦地定住,良久之后,将目光在李琮身上一转,语气依然平淡:为如何?”
李琮怔了怔,他想不到李信竟会把问题抛回来,但他反应还是很快的,顿了顿,便答道:“王兄并不像会对女色感兴趣的人,只是传言中,秦妃有倾国倾城之姿,容光为后宫第一……”
他绕一圈,还是将焦点落在女色上。李信看着他这个小儿子,心中有些失望。
这孩子聪明有余,但眼光总是差了少许,且从未出府历练,视界也狭窄许多,将来,未必能挑得起大梁啊!
心中虽这样想,李信脸上却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提点道:“不管是否与女色有关。琮儿,你王兄在皇城里放声大笑,旁若无人,你难道就没有其它的想法?”
李琮不是笨蛋,李信的话已说得很明白了,他当即顺着李信的意思说了出来:“王兄必有所恃。但国师的势力,已经这么大了吗?”
李信微微点头,旋又摇头:“势力?怕是神通吧通广大!”
李琮又低下了头,不让自己有些失色的脸暴露在父亲眼前。这位突然跳出的王兄,已不只是理论上的威胁了,而是确实地以他神秘莫测的力量,在李信心中占据着极重要的位置。
最可怕的是,直到现在为止,他还摸不清这位兄长心中最深层的究竟是什么!
看不透的人,才最可怕!
李信的话音将他从瞬间的迷茫中拉了出来,他只听到一句话:“明日,你再去国师府,请你王兄来此一会。”
也许连李信自己都没注意到,他在说关于李珣的话题时,无意识地加了个
但李琮却听到了,而且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