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儿小脸微红，再次嗯声点头。
“真是”
为什么呢？
小春没法告诉她，自己只是个战利品，自己的族人又曾被做过什么。
突然间，一声低语打破了这雨中的宁静，那声音如同夏日惊雷般在她耳边炸响，让她心头一颤。
一步，一步，又一步。
“诛宦废帝之事，王使君已应下了！”
也许对于精通权谋的人来说，那些信息很有价值，但对苏曜来说，全是垃圾信息。
可问题是她母亲最后又回来了，那娘家人根本就不认她，更别提自己了。
那男人竟记得她们母女的事情，提前授意带人送她母亲回了趟娘家……
直到这次，这男人从那草原回来，还带回了那個匈奴公主后，她便不再需要思考那答案。
同时让她意外的还有就是，眼前这与那男人极为亲昵的小丫鬟却从没被抱着睡过。
废帝？！
小春捂住嘴，猛得回头，向声音的传来的方向望去。
明明是要入京的重要时刻，眼下这么多达官贵人的子弟们在此聚集，多好的机会搜集情报啊。
只见整整有条的室内，苏曜正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那个讨厌的哥哥再讨厌到底也是她的亲哥。
小春再次无语摇头：
这男人竟然收了钱倒头就睡，实在是傲慢又愚蠢。
一瞬间，小春心跳加速，屏息凝气，这惊天的话语让她恐惧，想要逃离
但，她的双脚却不听使唤，不但没走反而还靠近了窗口。
然而，正在少女沉浸于自己这一方思绪之际。
“小春姐姐你为什么要一直对恩公冷着脸呢？”
踢踏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少女的脸色也越来越紧张。
先是逗了逗那个只有九岁司马懿，然后又问清了卫仲道此时尚未成婚，最后又了解了下甄家的背景信息后，苏曜便结束了这一天的日程。
后来她便发现，这个男人只是抱着睡觉，什么也不干，让她又是好气，又是放心，更感到一丝好奇。
这些人看着放浪形骸，相互应酬，实则都是在互相交换有用的信息啊。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儒生和小春，一上一下的定格在此刻。
但，无论如何，也许对已是蒲柳之身的母亲来说这里都是唯一的容身之地了。
“他睡了？”小春瞥了眼房内。
矛盾。
她的母亲居然认为这男人对她们没仇反而有恩？
是的，小春其实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
这让小春很是无语。
夜色正浓。
突然间，窗口竟然出现了儒生的脑袋！
在这客栈内外，一片欢笑的时刻，他选择了跳过。
但她又哪里知道呢，苏曜想要的信息已经都搞到了，剩下那些所谓京中要闻，宫闱私密，对于苏曜来说毫无意义。
透过身侧半开的窗户，她隐约看见屋内坐着两个人——一个身披羽衣的白胡子方士和一中年白袍山羊胡儒生。刚才的惊呼，正是出自他们之口。
完了！
不，很幸运，在小春碰碰的心跳声中，那儒生在窗内侧只是左右张望一番，见四周无人后便满意地拉上了窗子，完全没有注意到那窗沿下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