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荆州时日不长,对地方的控制都没能完全落实,北方盘踞在南阳的袁绍更是自诩其乃骠骑将军,根本就不听他刘表的调遣。
于是乎,刘表只能回信安慰,表示荆州方面对其感同身受,愿意提供除帮助以外的一切支持,在精神与道义上永远站在韩使君的一边。
那时,收到回信的韩馥是直接眼前一黑,狠狠的将回信扔在地上:
“刘表竖子,竟如此怯懦!”
“我冀州生死存亡,他却只知推诿搪塞。”
“今日不救我冀州,来日苏曜南下,他必死无葬身之地尔!”
韩馥的咒骂刘表是听不到的,但是他自己也知道若是局势继续这么发展下去,那么再没人能够阻挡苏曜。
届时等待自己的就只能是投降或者死了。
不过,如今袁术的结盟邀请似乎给了他另一个选择。
袁术如今逃至淮南,虽远离了中原,却与其治下江夏郡接壤。
比起被中原阻隔的冀州,显然能给他提供更多的帮助。
而更关键的是,据他所知,随着青州军北上,袁术也逐渐喘过气来,正在和袁绍展开对豫州,尤其是他们袁氏老巢汝南的争夺。
这对于一心想要统治完整荆州的刘表来说显然是个绝佳的机会。
没错,比起历史上刘表死磕袁术,如今的刘表却倾向与袁术结盟。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有共同的敌人,南阳的袁绍取代了历史上袁术的位置,成为了刘表的心腹大患。
若能与袁术结盟,借助其兵力,或许就可以趁机将袁绍赶出南阳,稳固自身在荆州的统治。
如此一来,即便苏曜日后挥军南下,他也能凭借更广阔的战略纵深与更强大的军事力量与之周旋。
一念及此,刘表缓缓开口:“袁术此人,虽骄奢狂妄,但此刻与我有共同之敌,结盟之事,倒并非不可考虑。”
“使君英明!”
听到刘表的意向后,其外甥张允率先发言:
“袁术在淮南虽根基未稳,但麾下也有不少兵马,且其与袁绍势同水火,若我荆州与袁术联手,不仅能对袁绍形成夹击之势,解南阳之困,还能在对抗苏曜时增添一份助力。”
“不只是袁术,还有益州刘焉也可拉拢!”
谋士蒯越接着说:
“刘焉久居益州,暗怀异志,在当地经营多年,根基深厚,且一直对中原局势虎视眈眈。”
“在苏曜讨董之时,他就曾响应董卓,趁乱出兵关中,不过最后乱局平定太快,他没讨得什么便宜罢了。”
“如今苏曜势力膨胀,刘焉想必也深感威胁。我等若与袁术结盟,可设法拉拢刘焉一同对抗苏曜,如此一来,四方呼应,或可形成一股强大的反苏势力。”
刘表听得连连点头,双目放光。
北方局势他们现在很难插手,但是这南方依然还是诸侯的天下,益州刘焉,荆州刘表,加上淮南的袁术,三者联合,可据天下半壁。
有这样坚实的力量,想必苏曜也不敢轻易出手吧?
“没错,趁此时机,使君当大力打击宗贼,再谋夺南阳,壮大自身实力,方能在这乱世中站稳脚跟,再与苏曜一较高下。”
对此,刘表是大为赞同,当即派出使者,出访自己东西方的两位潜在盟友,缔结攻守同盟,企图对抗越发强大的苏曜。
同时,接下来他还派出蒯越,用其计谋,设计诱杀了自领长沙太守的苏代和占据武陵的贝羽等人,收编其部众,加快荆州内部的整合。
刘表如此,刘焉和袁术自然也不甘落后。
他们或用计谋,或用武力,纷纷抓紧时机进行扩张,兼并周边领土,为将来可能的战争作最后的准备。
不过,比起那些还在努力埋头发育的几位南方诸侯,北方焦点位的韩馥,如今已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在牧守府中焦急的来回踱步。
冀州高邑。
窗外春日的暖阳驱散了冬日的严寒。
然而牧守府中却是空气冰冷,屋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四面楚歌,四面楚歌啊!”
“诸位,还有什么计策没有,可别藏着掖着了!”
韩馥焦虑的发问,然而回应他的却还是一片死寂。
幕僚们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再敢站出来说什么计策。
毕竟沮授前车之鉴不远,现在谁还敢再多嘴什么?
没错,骑都尉沮授,就在不久前被韩馥打入死牢。
而他的罪名也非常明白和简单,那就是献策不利,致二十万大军一败涂地!
二十万大军?
是的!
而这一切都要说回再早些以前,去年岁末,众人刚刚得知刘虞跪了的时候。
那时,高邑城中一片哗然,恐慌如潮水般在军民之间蔓延,那严重程度可以说是一点都不比现在轻松。
只要不是聋子和瞎子,所有人都很清楚问题大条了。
本来,东方渤海被破,他们的防线就被撕开了条口子,正在紧急动员准备补充人力。
结果,幽州这一降,更是把整个北方防线全部暴露给了敌人,位于常山郡的高邑城随时都有被抄后路包围的危险。
自知大祸临头,韩馥那是立刻紧急召集群臣商议对策。
但是,彼时的众人也多是惶惶不安,除了提出派出使者,请求天下诸侯支援外,很难拿出什么像样的对策,甚至还有不少人干脆就劝他投降苏曜,效仿刘虞得了。
那家伙,可把韩馥给气的是七窍生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