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凤霞冲个姑娘笑：“你们从小看书学习听师讲课，都会母爱是世界上伟大的感情，母亲生爱自己的小孩。我跟你们话，这话是骗人的。
我是两个孩子的妈妈，我比那些专家都有发言权。际上，爱是点点积累起来的。
佳佳你这么爱妹妹，拼尽全力把妹妹从外头接回家。但你也害怕照顾妹妹，她哭的时候你也会不知措不？
妈妈照顾小孩，要比你现在辛苦难受百倍。你以为妈妈就突然间变成超人，不会烦也不会累吗？
我告诉你们，不是的，会烦会累。
我刚生下明明跟小骁的时候，有很长段时间都怀疑，这是我的小孩，我生的？等到后面照顾的时间长，慢慢的，感情也越来越深厚。现在谁要动们，我肯定会跟人拼命的。
就蔚蔚，你们不让爷爷奶奶跟她接触，又怎么能培养出感情呢？”
陈敏佳低着头，就变成锯嘴的葫芦，不吭声。
陈凤霞不得不使出杀锏，开口问难题：“好，现在你们放暑假，有时间照顾妹妹。等到你们开学以后，你们打算怎么办？”
陈敏佳脱口而出：“送妹妹上托儿，我把攒下来的房租都投给电脑店，小宇哥哥带我吃红利，我已经存够妹妹两年上托儿的钱。”
陈凤霞没解释外面的托儿跟小骁那种近乎于全福利性质的机关幼儿完全不是回事，收费也不在个档次。
她就强调件事：“那妹妹放学以后呢？谁去接妹妹？接到之后你是把她放在上元县还是接回江海的家中？”
吴若兰皱着眉头，想想才开口：“要不请保姆吧。就像我们上次看的话剧，那个女演员工作时就是请保姆照顾小孩的。”
陈凤霞见招拆招：“好，请保姆要花钱，尤其是照顾小孩的
保姆，费用可不低。除钱的问题以外，你们有没有考虑过保姆也有可能是人贩子？新闻里头不是有保姆抱主家的孩子卖掉嚒。”
陈敏佳吓跳，抬起头惶然地看着嬢嬢：“那要怎么办？”
“交给爷爷奶奶。当初们能把你跟明明带大，现在自然也能照顾好妹妹。”
陈敏佳小声嘀咕句：“当初可没有弟弟。”
陈凤霞笑：“那你看们现在能见着你弟弟吗？你妈跟你外婆都在照应呢。行，这件事听我的，就这么办。”
陈敏佳咬下嘴唇，终于勉为其难地点点头应下：“好吧。”
晚上洗澡的时候，郑明明问给自己搓澡的妈妈：“妈妈，既然母爱不是生的，那为什么当初你要生我跟弟弟啊。我看书上，生小孩很疼的。”
陈凤霞笑：“因为你妈我变成妈妈之前，没人告诉我会这么辛苦有这么困难要解决啊。”
郑明明回过头问：“那果有人，你是不是就不会生我们？”
陈凤霞想想，摇摇头道：“还是会生的。”
“那又是为什么？”
陈凤霞笑：“因为人只有自己吃过亏才能长记性，别人的再都没用。”
郑明明眨巴两下眼睛，总觉得妈妈话里有话。
陈凤霞也不纠结女儿不肯转学的事，就问她：“你既然相信外公外婆不会送妹妹，那为什么还让陈敏佳那样？”
“因为她很害怕啊。”郑明明认真道，“虽然我不赞同她的想法，可我想作为朋友，我应该尊重她的选择，而不是非得服她接受我的观点。现在是她难孤立无援的时候，我应该帮她的。这才是真正的朋友。”
陈凤霞愣下，哑然失笑：“你倒是想的不少。”
洗完澡，她回房间。
丈夫已经哄着小儿子，随口问道：“你们娘儿俩聊什么呢，洗个澡还嘀嘀咕咕。”
“聊友谊。我们姑娘讲真正的朋友就是在方孤单无
助的时候陪伴支持她。”
郑国强点头，还挺兴的：“我女儿没错啊。就这个，你们还能聊半？”
陈凤霞已经上床，打个呵欠：“没什么，就是随便聊聊。以前吧，我担心这丫头聪明反被
聪明误。现在想想，人家有自己的想法。”
就是小孩子，也有自己处事原则啊。
郑国强愈发奇怪：“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嚒，咱们明明有主见的个人。”
陈凤霞瞪眼：“还主见呢，这帮小孩就是太有主见。你也不拦着点。关灯，睡觉。”
这人吧，估计也就只会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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