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脚拉着张小浪进了里屋,炕上铺着淡黄色的炕席,被褥叠的整整齐齐放在炕头,衣架上搭着几件女士内衣,房间弥漫着一股香皂的清香味。
“姐姐,按摩正骨只能治疗扭伤或者挫伤,内科疾病治不了。”张小浪轻轻甩开李大脚的手。“你应该去正规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我这个病啊,时好时坏。来,你先坐下跟姐唠会嗑。”李寡妇坐在炕上挺起胸脯,拍拍炕沿儿示意张小浪坐下。
“不坐了,木山等我回家吃饭,老白干多少钱?我自己拿。”
“酒比女人还有吸引力?”李寡妇甩头撩头发,眼神含情脉脉。“小浪,你是装傻还是真傻,不明白姐姐什么意思?”
“……”张小浪咽了一口唾沫装作很有经验的样子。“我明白,主要咱姐俩就见过两面,说过几句话认识不到5分钟,这个发展速度属实有点快。”
“哈哈,我以为只有女人嫌男人快,没想到你这个小男人竟然嫌女人快。”
李寡妇猛地起身,一把抓住张小浪的衣襟原地转了一圈,仰头贴近他的领口眼睛微闭闻了闻,咬着嘴唇轻声说:“你身上炒黄豆的味道……嗯,真好闻。”她用力一推张小浪仰躺在炕上,李寡妇迫不及待扑上去。
“别这样,哎呦,别坐我胯骨上,我腰有伤……”
张小浪拒绝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脸热心跳莫名其妙,这大姐太主动了太奔放了。她是寡妇可能干旱缺水太久了,急需一场倾盆大雨彻底浇透干燥的土地。我这个人唯一的缺点就是心软,就看不得女人受苦,身为男人应该挺身而出助人为乐,抓紧时间帮她湿润一次,忙乎完赶紧回家喝酒吃饭。
这时,李寡妇忽然起身下炕。“小浪,我去拿点东西。”她走到门口扶着门框,抛了一个媚眼舔着嘴唇说:“你懂的,等我哦。”
啥东西?套?药?手铐?张小浪为了节省时间,立刻脱光衣服只穿内裤。他留了个心眼把兜里的钱塞进鞋里,防止办完事李寡妇顺手牵羊。深秋的傍晚有点冷,他抓起被子盖在身上,躺在炕上默默等待,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咚!”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男人,气势汹汹撞开房门,手里拎着一根长长的镐把,盯着炕上受惊的张小浪。
“……”张小浪浑身一颤裹着被子坐起来,胡子男满脸怒容晃着镐把瞪着他,李寡妇靠在门框上冷笑,衣领敞开头发故意弄得乱七八糟。
小浪一看这架势心里明白了。我遇到仙人跳了,怪不得李寡妇这么主动,看我是外地人想坑我。
张小浪不慌不忙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问胡子男。“好大哥,现在几点了?”
“操,你太嚣张了吧。”胡子男举起镐把指着张小浪。“你小子长的溜光水滑不干人事,跑寡妇家耍流氓来了,你马上下地给我跪下。”
“别喊,我耳朵震得嗡嗡响,有话好好说,你是不是误会了?”
“误会?我都他妈堵被窝抓现行了,你还想狡辩?非让我给你两棒子,你才能老实是不?”
“不是,我在被窝睡觉有什么问题吗?”张小浪一脸无辜。“堵被窝怎么了?”
“怎么了?你这个畜生耍流氓,欺负人家孤儿寡母,你还是人吗?我一镐把消死你得了。”
“没有证据别乱说,被窝里就我自己,我总不能跟自己耍流氓吧?”
“……”胡子男哑口无言竟然无法反驳,回头给李大脚递了一个眼色。
李寡妇心领神会,哭丧着脸抱着胳膊,走到胡子男身旁大声指责张小浪。“臭流氓,裤子还没提你就不认账了?刚才你强奸我的时候……”
“停停停,姐姐,别说了。”张小浪叹气摇头冷笑。“大家都是明白人,你就别编故事了,你们不就是想讹我钱吗?”他抓起衣服裤子把兜翻过来。“不好意思,让你们失望了我没钱。”
胡子男和李大脚互相对视,竹篮打水一场空,两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软了下来。
张小浪趁机赶紧穿裤子套衣服。
李大脚心有不甘。“没钱你买什么酒?他肯定把钱藏起来了。二哥,不让他吃点苦头他不会乖乖拿钱。”
“呼!”胡子男挥舞镐把。“先打折他一条腿,老妹儿,你做主打折他第三条腿怎么样?”
“别介啊,姐姐,我真没钱。”张小浪一边穿裤子一边说。“我是来赊酒的……”
李大脚咬牙切齿冷哼一声。“哼,臭小子还是不老实,不管哪条腿先打折一条再说。”
“得嘞。”胡子男舔了舔嘴唇举起镐把。
张小浪摆手求饶。“等一下,我给钱我给钱。”他挪到炕沿儿指着自己软哒哒的旧皮鞋。“钱藏在鞋垫下面。”
“妈的,跟我耍心眼,你还嫩点。”胡子男弯腰去捡鞋。
张小浪趁机一脚踹在他头顶,胡子男毫无防备向后倒去,后脑勺磕在地上头晕目眩,小浪趁机跳下炕踩住胡子男胸口。李寡妇伸出双手变身梅超风要挠他,小浪抬起一脚踹在她心口窝,李寡妇失去平衡退后几步,“登登登!”一屁股坐在墙角捂着胸口呻吟。
胡子男迷迷糊糊意识不清,但手里握着镐把还想反抗,张小浪迅速抓住他手腕,轻轻一拉一推胳膊脱臼了,夺过镐把举过头顶向胡子男脑袋砸去。
“啊……”李寡妇大声惊呼缩成一团。胡子男紧闭双眼下意识歪头躲避,但是镐把并没有落下来。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张小浪放倒这对狗男女,用时不到一分钟,“当啷!”镐把扔到炕上,他一边穿衣服一边谈笑风生。
“哼,轻敌了吧?你俩昨晚看我不敢对抗村霸,就把我当成废物了?嘿嘿,当时屋里人太多,我是怕打起来伤及无辜。哥们以前在二人转剧团,跟老师父学过几年功夫,不敢说练的多好,对付几个小毛贼不在话下。你们俩多少有点自不量力,仙人跳找错对象了。”
张小浪从鞋里掏出钱,举到起来当着狗男女的面“啪啪!”手指轻轻弹了几下故意气他们。
“我没骗你们,钱就藏在鞋里,可惜你们没本事拿。哎呀,我要不要报警呢?”
他走到李大脚面前。“姐姐,你的演技不错我差点信了。加油,到监狱里好好磨练演技再接再厉。我免费拿一瓶老白干压压惊,不算过分吧?”
李寡妇羞愧难当叹了口气。“小浪,我送你两瓶酒外加一条大前门,抽屉里还有150多块钱都给你。求求你不要报警,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不报警你们以后还会祸害别人。”
“不会,绝对不会。小浪,我儿子生病住院没钱治疗,我也是没办法才想到……我错了,以后肯定不会这么干了。呜呜……求你不要报警,我儿子住院不能没人照顾。呜呜……”
张小浪最大的弱点就是心软。“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他不可怜李寡妇心疼那个孩子,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孩子让老妈当做求饶的借口值得心疼。
老话说得好:色字头上一把刀,寡妇门前是非多。这话太对了,老祖宗的留下的至理名言,混迹江湖必须牢记在心。
张小浪回家路上告诫自己,一定要记住这次教训,以后和寡妇办事儿,一个人在屋里等待时,千万不能主动脱衣服。
天已经黑了,张小浪踩着月光回到赵木山家,屋里亮着昏黄的煤油灯,窗户上影影绰绰出现两个人嬉笑聊天的影子。
小浪走到窗口听墙根,赵木山正在劝另外一个人。
“星华,你是客人不用等,饿了你就吃点先垫吧垫吧,浪哥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呢。”
“我不饿,等他回来一起吃吧。”那位叫星华的陌生人犹豫片刻问:“木山,咱哥俩有啥说啥,这个张小浪住你家,说是要供你吃喝,还一对一教你唱二人转,他的行为不符合常理,为啥要这么做呢?他不演出不会种地哪儿来的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