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姐身上那股廉价的雪花膏香味,张小浪一直记忆犹新挥之不去。
当然,他绝对不会对蹲在3米外拉屎的赵木山,讲述这段奇耻大辱的经历。
张小浪跑肚拉稀这段时间,调整了计划不和赵木山拜把子了。他现在是一张白纸什么都不会,我当他师父教他二人转,一步步带他出道。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将来他功成名就身价过亿,我即是他的授业恩师,又是带他出道的领路人,他能不听我的吗?
到时候,我们师徒一起合作,我慢慢退居幕后名利给他,逐步实现影视界东北王的目标。
张小浪清了清嗓子,随口编了一个故事。
“木山啊,英雄莫问出处,我就是一个怀揣艺术梦想的二人转演员,想为祖国培养二人转人才。我免费教你唱二人转,咱俩岁数差不多,你要感恩就叫我一声师父,你要不好意思叫师父,叫我浪哥也可以了,我不挑理。将来你事业有成家庭和睦,记得是我栽培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赵木山蹲在海棠树下一直默默听着,忽然,冒出一句话。“浪哥,明天你跟我去敬老院见二叔,他同意我和你学二人转,我就拜你为师。”
“没问题,正好我想探望二叔。”
张小浪心里明白,赵木山想让二叔把把关,看我是不是他的贵人,这小子心眼真不少。
“我操,腿蹲麻了。”张小浪打消了晾干的想法,偷摸找了一根小棍子撅成段,先做表面清理工作,保证木棍不会刮伤屁股,然后开始清理屁股上的秽物。
5分钟后,张小浪提起裤子活动麻痹的双腿,蹲了28分钟历史最好成绩。
“浪哥,给你。”赵木山一扬手扔给他一样东西。张小浪弯腰捡起来,借着月光看到一张叠的方方正正的旧报纸。
赵木山一脸坏笑。“嘿嘿,光唠嗑忘跟你说了,不用棍儿刮,我这儿有纸。”
“臭小子,你玩我?”张小浪想冲过去踹他。“你他妈不想活了,敢耍师父?”
“诶,别过来,小心踩到米田共,这一片全是我布的‘地雷’。”
张小浪不敢轻举妄动极其尴尬,犹豫要不要脱了裤子再擦一遍。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互相调侃,说说笑笑打打闹闹,拉完屎提上裤子。回到屋里躺在冰凉的炕上,盖着一条被子睡觉。
多年以后,赵木山和张小浪坐着私人飞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时,想起这段往事脸上绽放出,只有他们才懂的坏笑。
周围的徒弟们点头哈腰赔着笑,对他们亦师亦友的深厚友谊羡慕不已。
第二天,赵木山领着张小浪去敬老院,看望盲人二叔赵天明。
张小浪买了两包蛋糕,两瓶黄桃罐头。
两个人走进敬老院,悲凉的《二泉映月》在走廊里回荡。
虽然二胡质量不太好音质略显嘶哑,但那股伤感的韵味演绎的淋漓尽致。
赵天明听到侄子的问候声,放下手中的二胡,招呼他坐在自己身旁。
“小三啊,你好久没来看我了,一个人过的咋样啊,能吃饱饭不?”
“二叔,我挺好,身体可健康了。能吃饱天天肚子撑溜圆,我扶你去院子里晒晒太阳吧。”
“唉呀,你总是报喜不报忧。”
赵天明坐在院子里的李子树下抹眼泪。
“你才14岁,正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年纪。大队一个月就给你那么点粮食,根本不够吃经常饿肚子吧?哎,二叔是个没用瞎子,养活不了你,孩子苦了你了……”
“呵呵,哭啥啊,我挺好的,昨天我还吃了一块月饼呢。”
木山强颜欢笑,急忙转移话题介绍张小浪。
“他叫张小浪月饼就是他给我的,他是城里的二人转演员想教我唱二人转,免费教不要钱还供我吃饭……”
“诶呦,这是好事啊,张同志,你过来。”
“二叔,你好,木山总和我提起您,听说您会算命?”
“嗯,略知一二。过来靠近点,让我摸摸你的长相。”
二叔擦去鼻涕眼泪,让张小浪蹲在他面前,伸出双手在他脸上,左左右右上上下下一顿摸。手上的鼻涕眼泪一点没糟践,全都抹他脸上了。
张小浪强忍着心里苦不堪言,没想到二叔摸完相郑重其事宣布。
“张小浪,你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