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西:“他把衣服给班长了,总不能你这个同桌什么都没有吧。”
就在陈诺两人说话间,杵在旁边的卲海洋毫不含糊,一把从下往上卷起自己的薄毛衣,其从头上方脱了下来,然后丢到诺南北手上。
“放心,班长有的,你诺南北也会有。”坏笑轮流转,这秒到卲家。
喜欢看热闹的陈东西佯装批评邵海洋:“海洋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这可是教科书般的厚此薄彼。给班长的外套那么厚,给我们家南北的毛衣那么薄,没诚意。”
卲海洋想了想,心一横:“好好好,为表诚意,我把衬衫也给他。”说完就开始解扣子,解扣子的速度快得不得了,不到3秒已经宽衣解带把胸都给露了出来。
诺南北条件反射,一步上前阻止他继续脱,却被卲、陈二人逮住双手。
“怎么诺南北,你就这么急着要我的衬衣了,难道是想亲手给我脱?”卲海洋对这位同桌向来没脸没皮惯了。
“滚。”
“南北啊,现在就是你的不对了,海洋的毛衣你都还没穿上,就惦记着下一件。”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陈东西肚子里尽是坏水。
二人眼神交流就此达成一致,在诺南北的徒劳挣扎中三下五除二就扒了他的外套,穿上卲海洋的毛衣。这毛衣穿在他身上,也就是袖口长了一截,罩上外套后,看起来倒也合适。
诺南北与两人折腾得满头是汗,犹如跑了一千米长跑。正欲对二人发难,却听到舞台上报幕员提醒晚会即将开启。
灯光俱灭,会务人员招呼所有站着或走动的同学坐下。于是诺南北只能忍气吞声挨着卲海洋坐下,瞪了两眼衣着单薄连扣子都还没来得及重新扣上的痞帅同桌。
那家伙的表情还挺嘚瑟。
礼堂里黑漆漆的,只有前方舞台上根据节目的变换投来各种颜色的灯光。
诺南安安静静坐着,他能闻到从自己的身上传来他早已熟悉卲海洋的味道。那种味道不是常规香味,而是很复杂难以形容——带有一点点汗味、一点点麦香,像是春天破土而出的青草、像是夏天阳光照耀下小溪里的碎石、像是秋天拂过层层金黄麦田的劲风、像是冬天北方农家里的暖炕。这股气味含着他的脉动、带着他的体温、捎着他的沉吟,让诺南北不自禁有些许迷恋。
正当他沉浸在五官的通感中时,听到隔壁的体育生呼了把鼻涕。
“逞强了吧,冷了吧,我把衣服还你。”
卲海洋做了个“嘘~”的手势压低声音:“小声点儿,别吵着其他同学。”
“看表演,看表演。”邵海洋乐呵呵坐正几分,同时也往同桌方向靠了几分,聚精会神看向舞台,似乎在专心欣赏表演。
而诺南北的心思则不由自主被身上这件毛衣所传递的奇妙体验所吸引着。
“嗯,挺好看的。”不知过了多久,卲海洋自言自语了一句。
“什么?”还在拧巴拧巴毛衣的诺南北抬头,见舞台上恰好进行到衣着轻纱古装的慕水弹奏古筝的节目,随意附和了一句,“嗯,我也觉得表演挺好看。”
“不,我是说你。”
在漆黑的礼堂里,说这句话的少年抿嘴窃笑,甚是帅气,就好像一颗夜空中最亮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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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看我发现了什么?还私藏着我这件毛衣,你准备作何解释。”
“很麻烦,懒得解释。”
“我看你是找不到借口而已,要不你就承认了吧?”
“真的很麻烦。喏,这一柜子都是你落在我这儿的装备,一件一件解释我岂不是要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