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颤抖的手指出卖了他的恐慌，但他还是极力保持镇定。
“我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能有什么秘密？”
他这话，不禁让沈凌霄觉得有些厌恶。
这话若是换了个比他大的人来说，和他自己说出来，明显有不同意境。
从他人口中说出，无非劝人不同他计较。
可偏偏由他自己口中说出，这话就变了味道。
“那你就继续祈祷吧，祈祷你的朋友……今晚能托梦于你，告诉你，他今晚所在的方向。”
他看着沈凌霄说完之后，站直了身体，似乎这一切都未发生过。
许是觉得沈凌霄的气息过于冰冷，项坤打了个冷颤。
“神明降世！”
刚刚跳傩戏的人，用不知是什么植物的枝条抽打乌尔的身体。
乌尔本就受伤的身体更加痛苦，令他忍不住抖动。
可就是这种痛苦，让他们以为是神明降世，何其荒谬。
老伯口中振振有词，念着他们听不懂的咒语。
“这是北荒这边的话。”
林清梦虽然听不太懂，但她听伺候她的侍女说过几句，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老伯突然暴喝一声，在众人面前燃烧的篝火瞬间全部熄灭。
“你们的神好像来了。”
沈凌霄眼睛微眯看着前方，也不知是在同谁说话。
而项坤下意识地向自己家中方向望了一眼。
这细微的动作和眼神全部落入沈凌霄的余光中。
他将手背到身后，朝着项坤看去的方向指了指。
白羽一笑，配合地将手中用植物汁液放在室外冷冻后的细针冠以双指之力，刺入正在等神明降世的乌尔身上。
乌尔只觉得手臂突然传来刺痛，身体不由自主地晃动，刚好面向项坤下意识看去的方向。
众人屏住呼吸，安静地等待着。
就连老伯也觉得惊讶，他也是第一次见神明降临得如此之快，乌尔竟这么快就受到了神明的指引。
突然，乌尔面向的方向闪烁起一团绿色的鬼火。
“神明现身了，神明现身了！”
众人齐齐下跪，朝着鬼火的方向叩拜起来。
那团鬼火在不远处快速晃动，飘忽不定。
“大家还不赶紧跟上去看看吗？看看神明到底给了你们什么指示。”
白羽双手合拢，在众人身后大声喊道。
众人猛地惊醒，赶紧起身，跟随老伯的身影，一同向鬼火那边走去。
沈凌霄一直跟在项坤身边，余光看着他的反应。
“原来你们用的竟是这样的招数！”
林清梦甚至觉得有些好笑。
难怪他们之前说“用魔法打败魔法。”
原来是这个意思。
由一人在神降之时看项坤的反应，另外一人利用不会留下痕迹的冰针操控神祈之人的身体，与项坤的反应对应。
而最重要的环节就是突然燃烧的鬼火。
鬼火象征神明的指示，是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可唯有钱代对鬼火之事有些抱怨。
许是今日并非他的黄道吉日，抽签之时竟抽到了放鬼火，唯一一个需要上窜下跳的体力劳动。
此时，若是带着鬼火来回跑动的钱代若是知道，是这几人在抽签之中动了手脚，怕是会气得直接扔下火把，撂挑子不干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