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古月的说法的确意有所指,尤其是最后提到了几个人的父亲。
当然,万宝来对于古月而言自然无法和齐向阳相提并论,可这人对万双全而言呢?
是不是就同秦逸伦父女一般无二?
至于特地提到慕容婷和陈沁心,就更有点特别了,因为周敏兰未必不会把这两人也当成和秦雨涵一样的对手,而陈沁心的父亲可不就坐在这里么?
很显然,古月直接把陈焱章带上,就真的不是开玩笑了,这是说给周佛海听的。
因为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很显然比古月更紧密,自然也更需要相互在意了。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有些后果,没人可以承担的,秦逸伦的遭遇就一定不会出现在陈焱章身上吗?
虽然周敏兰听不懂,但是周佛海一定能懂。
虽然陈沁心越听越糊涂,但是陈焱章一定不会糊涂。
可惜,古月还是小看了周佛海的决心,他今天特地如此安排就是为了让自己家有一个额外的保险。
因为他可以当英雄甚至就义,但是他身后也有一大家子需要人来照顾一二了。
靠陈焱章还是靠党国?
如果他自己都出事了,那肯定是大事,这两者又凭什么靠得住?
所以他再明白也依然要装糊涂,而且要把这个态度坚持到底。
“原来是这样!
这丫头……唉,也怪我们一家人从小太惯着她了,又在七十六号那龙潭虎穴里待着,行事难免偏驳也有些小家子气了。
这事贤侄你没做错,换做是我,也肯定会和你一样感到害怕,毕竟咱们都有一大家子需要守护。
可是啊,孰能无过?何况是一个小丫头呢?
关键在于知错能改,在我看来,这丫头能够如此自怨自艾,很显然就是清清楚楚地意识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所以她肯定会改的,对吧,敏兰?”
一脸木讷的周敏兰突然活过来一般,呆呆地看了自己伯父一眼,随即赶忙点头,而且越来越用力。
古月有些无可奈何,他其实知道,从周佛海带着周敏兰进门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知道,这事想甩也甩不掉。
其实他自己真的不想太过复杂,因为有些事身不由己。
更何况,他自己根本没有余力去考虑个人问题。
偏偏,这类事情源源不断,而且都有各自的诉求和期待,关键是有些人还不能直接明着拒绝。
当然,他也并不想伤人太深,可是关键问题上,他始终理智。
只是周佛海今天特地借着陈焱章的饭局表达了额外的意思,那就是给他个面子……
古月能无视吗?
或许正因为如此,陈焱章才十分不爽,不过客观而言,周佛海也没有太过于,只是“以权谋私”罢了。
就在古月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准备让这个话题揭过之时,齐小飞突然敲门说了句,“少爷,影佐阁下来了。”
屋里的人顿时都愣住了,这个不速之客可不会轻易出现的。
“哎呀,我没有打扰几位的雅兴吧?
之前不是来此赴宴却没吃成嘛,今天带着手下人一起过来品尝品尝,不曾想听闻周市长、陈校长还有古公子正在这里,说什么也得来打个招呼才不算失了礼数。”
屋内的人自然都自觉起身相迎,至于有没有被打扰,自然是事实却不能说罢了。
“阁下多虑了,您能来两位世伯自然高兴才是。
其实今天这顿饭,也和您有所关联,不然也不会这么巧了。”
寒暄刚开始,古月便把话语权拿住了,因为他和影佐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至少应该比陈焱章顺手。
而该说的不该说的,他已经心有定论。
“哦?竟然和我有关?不知三位正在商量什么事呢?”
“不瞒您说,您今天不是让在您那作客的陈团长离开了嘛,他倒是第一时间跑到了我们学校,一番了解才知道原来他想到了一桩生意要便宜我。
就是关于皇协军保安团重建的事情,这事也的确拖不得,不然会让他们很没面子,而我也能张罗一二。
商量之后,陈校长和我便想到这事一定少不了周市长的帮忙了,便有了这顿饭。”
这的确是事实,不过古月这么直接地说出来,就像是明着告诉影佐,他们在“官商勾结”。
这话真的可以如此直白?
影佐会在意这点小事么?他好奇的是这三人凑一块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猫腻,毕竟这些天风声鹤唳的。
但是他知道,古月这人一般不会说谎,尤其是如此一查便知真假的消息,古月也不可能那么不智,所以这应该是事实。
只不过,他们到底说没说其他的事呢?
影佐发现周敏兰那双眼中的红色还没完全褪去,脸上的泪痕也清晰可见,所以这丫头刚刚哭了?
这群人凑一起,结果一个小丫头在那哭了,算什么事?
影佐觉得自己还是多心了,至少这些人刚刚的确不太可能谈更复杂的话题,因为周佛海进这个屋子总过也没多久。
有一个他手下的将官跑来吃饭,恰巧看到了古月和陈焱章往楼上走,于是就留了个心眼,直到周佛海的出现,这人便觉得应该让影佐知道才是。
的确,影佐也觉得好奇,不然不会特地跑来,只可惜他感觉自己还是白来了。
“原来是这样,看来我的确打扰到诸位谈事情了啊!
可惜,今天还有个会要开,不然应该自罚三杯才是。
不过皇协军答应重建的事既然古公子愿意接手,我自然一万个放心的。
你们可以和陈团长说一声,手续上如果有需要我出面的地方,我自当出一份力。
那我就先不打扰诸位用餐了,告辞,不必客气,千万别送我,诸位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