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眼眶渐渐湿润。她知道周然为了她已经付出了太多，而她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他一个人奔波。
早餐后，周然接到老魏的电话。
“有个新情况。”老魏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多了一丝急促，“灰西装今晚可能会和另一方势力接触，地点在城北的一个废弃工厂。听说那地方很隐蔽，我还没查到具体是什么交易，但估计和你之前提到的文件有关。”
“城北废弃工厂？”周然重复了一遍，眼神闪过一抹深思，“能不能找到更具体的地址？”
“还在查。”老魏叹了口气，“我会尽快给你消息，但你自己要小心。那地方不是什么好地方，进去可能就出不来了。”
“我知道。”周然的声音冷静而坚定，“有消息马上告诉我。”
挂断电话后，周然坐在沙发上，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他的心情并没有因为这条新线索而放松，反而更加沉重。废弃工厂这种地方本就复杂，再加上灰西装一伙人出没，随时可能变成一个陷阱。
沈瑶走到他身边，小心翼翼地问：“你又要出去吗？”
“嗯，可能会有点危险。”周然没有隐瞒，“但这是必须的。我不能让那些人继续威胁你。”
“那……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吗？”沈瑶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
“你已经在帮我了。”周然抬起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她，“你在家等我回来，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
沈瑶点点头，咬着嘴唇，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她知道，周然已经做了太多，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给他添乱。
下午时分，周然收到了老魏发来的具体地址。他换上一身便于行动的衣服，带上必要的装备，准备出发。
“我走了。”他站在门口，回头看着沈瑶，语气里多了一丝叮嘱，“记住，不要开门，不要接陌生电话。”
“好。”沈瑶点头，声音有些沙哑，“你一定要小心。”
周然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沈瑶站在窗边，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心中既担忧又不安。
傍晚的工厂区显得格外荒凉，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铁锈味。周然隐藏在一堵破旧的墙后，观察着工厂的动静。几辆黑色轿车停在工厂外，几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车边，低声交谈着。
“看起来像是有备而来。”周然心中暗想。他没有贸然行动，而是继续耐心观察，试图弄清楚这些人接下来的动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工厂内的灯光亮起，几个人影走进了主建筑。周然悄悄靠近，借助废弃的设备遮掩身形，最终找到了一个能够窥视内部的窗户。
透过破碎的玻璃，他看到灰西装正和一名陌生男子交谈。桌上摆着一个金属箱子，箱子旁边是一份文件夹。周然的目光紧紧锁定那份文件，他知道，那就是他的目标。
“东西都带来了。”灰西装的声音传入耳中，“按照协议，你们完成任务，这些就归你们。”
“合作愉快。”陌生男子点点头，语气中透着一丝得意。
暮色渐浓，周然站在窗前，手中端着一杯温热的咖啡。他的视线透过薄薄的窗帘落在街对面的人行道上。沈瑶这些天变得有些沉默，虽然她尽量表现得和平时一样，但周然还是能察觉到她心中那份隐隐的不安与挣扎。
“她想出门。”周然心中笃定。他一向敏锐，尤其是在面对沈瑶的时候。或许是被那些人的威胁逼得太久，又或许是长时间的压抑让她需要透透气。可周然知道，现在绝不是她可以轻易离开安全范围的时机。
沈瑶的脚步声从房间另一头传来，她的身影出现在客厅门口。她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卫衣，下面搭着灰色运动裤，手中还拿着一个毛绒发圈，显然是随手整理了头发才出来。
“你在想什么呢？”沈瑶站在他身后，声音轻柔。
周然回头看了她一眼，脸上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没什么，就是在考虑接下来的事情。”
沈瑶走到他旁边，把手里的发圈套在手腕上，声音有些犹豫：“周然……我们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
“你指的是什么？”周然的表情没有变化，但他的内心已经警觉起来。他知道她想说什么，却不想主动引导这个话题。
“我知道你是为了保护我。”沈瑶深吸一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复杂，“可总待在家里，我感觉自己都快失去自由了。我是不是可以，出去走走？哪怕只是去楼下买点东西。”
“不行。”周然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声音果断得有些冰冷。
沈瑶一怔，随后低下头，咬着唇没有说话。她的手指紧紧攥住衣角，像是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周然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可能太过强硬，叹了口气，放下咖啡杯，轻声说道：“瑶瑶，我知道你憋得难受，但现在外面不安全。他们随时可能盯上你，我不能冒这个险。”
“可我也不能永远这样活着。”沈瑶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我不是小孩子，不想永远被关在笼子里。我真的……只是想透透气。”
“瑶瑶，你听我说。”周然走到她面前，伸手轻轻握住她的双肩，语气放缓但依旧坚定，“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解决这一切。到时候，你想去哪都可以，我陪你。”
沈瑶沉默了片刻，最终轻轻点头，但眼中的委屈和不甘仍然隐隐可见。周然知道，她表面上答应了他，但内心并没有完全放下这个念头。
时间渐渐推移，夜幕完全降临，周然心中那份隐隐的不安始终挥之不去。他将公寓的安全系统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漏洞后才稍微放下心。
他回到客厅时，发现沈瑶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