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附在墙角处的巨大白卵,便落到了她的手心:“告诉我,杀死你的人去了哪里,不然我就掐爆它们。”
蝘:【……】
蝘:【对不起,刚才我说话是大声了点。】
蝘:【我真的不知道她去哪里了,不过她应该没走远,她是半炷香之前走的,好像往右边走了。】
问出了想要的答案,心月便把那颗白卵放回地上。
而那无头壁虎则定定地面向她。
“蝶蛛,问问它还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蝘:【请问……我可以死了吗?】
“可以。”
得到对方的同意后,蝘才再次缓缓倒下,呼出那真正的最后一口气。
再无对死亡的恐惧,只剩下解脱和释然。
问出了师父的行踪,心月再无留恋,她手中攒出两道冰锥,将白卵全部贯穿,确定里面再无一丝活物气息后,才收回视线:“走吧,去找师父。”
全程旁观并负责心肺复苏手术的参水腿肚子直抽抽,都有点站不稳了:“师姐,这壁虎不是老实交代了吗?怎么还……”
“以绝后患。”
这壁虎是师父杀的,万一那俩白卵已能够听到周围的动静,岂不是为师父埋下祸根?
此卵断不可留!
而在小云山上,不同动物族群之间争夺地盘食物,胜者或多或少都会杀死败方族中雄性作大清洗,参水亦能接受师姐狠辣做法……
只不过,还是忍不住有点腿抖。
“怎么了?”
见身后人迟迟没跟上,心月顿了下脚步:“还不快跟上?不要让师父久等了。”
“是!”
参水狠狠地抽了一下自己的小腿。
快走啊死腿!
不然师姐收拾你也是顺手的事!
……
而这半炷香时间里,渡星河早就走到了庙宇内部的另一端。
实际上,她也不太确定这里还是不是她们进来之前所见到的庙宇。
从外面来看,它不该有这么大的容量。
穿过一道蜿蜒的走道,她再次见到了秘境中的祭坛——只是一切比在秘境中所见到的,更加庞大,原本摆放血池的地方,池中的血已经干涸见底,周围的五毒雕像亦破损不堪,金蟾的头被砍落在地,滚在角落,无人问津。
可以想象,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大战。
大战之后,庙宇便被彻底地荒废了下来。
在干涸的血池上,血色的冰封着一个人。
哪怕不着片缕,光从外表去看,渡星河也无法分辨他是男是女——他没有明显的,外露的性征,墨绿色的长发及腰,显得他的面孔越发沉静娴雅,而头上则垂落着一对触角。
渡星河双手抱臂,沉思着回忆起了蛊灵的话——
【我的本体被封印起来了!】
【等你见到我威武霸气的本体,必然被我吓一跳!】
【我的本体貌美无双……等等,你不会趁我的身体在沉睡,对我行不轨之事吧?】
蛊灵是个碎嘴子。
它的话,渡星河一向会过滤掉大量的垃圾讯息,当它在放屁——它在秘境中四不像的模样如此丑陋,它又对千宝冰蟾喜爱有加,可见审美跟人不沾边,因此她对它“貌美无双”又“威武霸气”的本体并不抱任何期望。
渡星河对它的本体只有一个期待。
那便是看完它之后,晚上还吃得下饭,便算是一副很体面的皮囊了。
“挺好看的,但是……”
渡星河原地踱步片刻,甚是痛苦地道:“你夸了半天自己的美貌,也没说要怎么救啊!!!”
一般来说,发展到这剧情,就该来点很唯心的考验了。
渡星河原地盘腿打坐,试图用心去感应蛊灵本体。
片刻过去。
别说是蛊灵本体了,整个祭坛都没有她能感应到的。
这里就好像仅仅只是一个被废弃,被遗忘的庙宇。
“不应该啊。”
渡星河正思量着,便察觉到门外有新的灵气接近。
她起身回首,正好碰见数九情偷感十足地弓着背走了进来,而在她身后,则是成千上万的蜈蚣。
蜈蚣似乎想要寻找她,却径直略过她的身躯,对她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