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万元康的援军却出现了。
万元康再也不怕朱由检了。
因为魏忠贤来了。
所以,万元康刚刚闭嘴,却又张口怒吼:“石天雨就是蛇妖,王爷如果不信,待押石天雨到此之后,可请法师作法,让石天雨露出毒蛇原形。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奴才不怕王爷砍了首级,只是为了求证石天雨乃是蛇妖之事。”
朱由检闻言,气得浑身发抖,张口结舌,哑口无言。
但是,虽然贵为王爷,却是人微言轻。
没有人知道魏忠贤是什么时候来的,因为大家都在思考万元康之言之真假。
魏忠贤过来,又举证石天雨户籍造假之事,躬身对朱由校说道:“万岁爷,可传当年举荐石天雨入读国子监的杭城知府梁来兴来京作证。罪臣石天雨当时还假借是江南巡抚潘汝浈之远亲来唬弄国子监祭酒许礼呐。”
“蹬蹬蹬!”朱由校闻言,心头惊涛骇浪般的翻滚,连退数步,差点摔倒在地。
张皇后和朱由检急急伸手,扶定朱由校。
朱由检和张皇后均是心忧大明江山,只怕朱由校会被魏忠贤和万元康等奸佞害死。
朱由校如此虚弱之身子,禁不起恐吓的。
此时,禁军中军统领向东跑步进宫,下跪禀奏朱由校:“报!罪犯石天雨已由禁军押解进京,等候万岁爷廷审。”
魏忠贤生怕朱由校会顾念石天雨曾经对朱由校有过救命之恩,连忙进献奸计,躬身说道:“万岁爷,石天雨只是一个小小通判,交给大理寺审判罢了,此等小事,何须万岁爷劳心劳力呀?”
张皇后望了一眼举止不定的朱由校,又看看已经背转身去的朱由检,万般无奈之下,忽然灵光一闪,心生一计,便转身问向东:“石卿家一路上可曾反抗禁军将士?”
真是心头一阵气苦,身为皇后,竟然不能保住一个臣子。
无论如何,张皇后也是不相信万元康的胡说八道的。
好不容易拥有石天雨这么一名忠臣悍将,张皇后可舍不得放手。
向东看到张皇后双目晶晶,不敢隐瞒,便跪在地上,如实说道:“禀皇后,石天雨一路上并无反抗,一路上皆是沉默寡言。微臣偶尔也曾问石天雨为何不逃跑?
石天雨说万岁爷心中有数,清者自清,无须逃跑,若是到京之后,人头落地,也无怨言,命该如此,乃是天意。
石天雨还说,既然为官,就要当岳飞,当杨老令公,当霍去病,绝不会当秦桧。”
朱由校、朱由检、张皇后顿时皆是心头一阵巨震。
如此,朱由校的脑子忽然清醒了许多。
于是,朱由校晃晃脑袋,正要说什么。
但是,却被魏忠贤抢先说了。
魏忠贤生怕朱由校被张皇后之言触动,连忙又进谗言,欲置石天雨于死地,便躬身说道:“万岁爷,石天雨不知道国子监训导正五品以官员乃是万岁爷设下的妙计,石天雨可能以为是真的要到国子监听训,所以才没有反抗。
若是石天雨知道事实真相,以他的凶残武功,不知道有多少侍卫死在他的手上。
再说,石天雨乃是蛇妖所变,只能将他斩首,并将其头烧毁,方能防止石天雨化身蛇妖逃遁而去。”心里也怕石天雨会说出朱俊凯乃是石天雨的骨血一事。
所以,无论如何,也必须抓住这次大好机会,杀石天雨以灭口。
魏忠贤和客氏乃是朱由校最信任之人。
但听魏忠贤此言,朱由校的心又动摇了,一时不知所措,便对万元康抛下一句话:“万爱卿,传朕旨意,将石天雨打入皇宫地牢,由你亲自率部看管关押,待明儿早朝再定。”
说罢,牵手张皇后,转身回寝宫去了。
至于杀石天雨嘛,朱由校心里还是舍不得的。
只是一时举旗不定,心在犹豫。
信王朱由检不敢得罪魏忠贤,只好黯然退开。
魏忠贤见自己的初步目的已经达到,便尖声抛下一句话:“万元康,你想个法子,让石天雨在地牢里畏罪自尽。”说罢,转身而去。
“公公,这?!”万元康知道石天雨武功惊人,魏忠贤想让人在地牢里弄死石天雨,是不太现实的,便呼喊魏忠贤,想追上魏忠贤劝说稍后些,但又不敢。
一时间手足无措,伸手狠拍脑袋。
这份差事,真不好干。忽然,灵光一闪,便问向东:“向东,是否已将石天雨上了镣铐?有没有穿其琵琶骨,废其武功呀?”
向东起身,抱拳拱手,躬身说道:“回万大人,因为万岁爷密旨只是带石天雨进京,并以国子监训导为名,所以,禁军将士们没有给石天雨上镣铐,更没有伤石天雨的一根寒毛。要不,现在,卑职就给石天雨上镣铐可好?”
万元康气得浑身哆嗦,真想狠扇向东几记耳光,但是,伸手出来,却又缩回去。
于是,便反问一句,又心生毒计,说道:“现在给石天雨上镣铐吗?晚了吧?若是石天雨明白过来,他还不出逃吗?向东,你快快调集皇宫高手,就说万岁爷传石天雨进宫,待本官见到石天雨之后再定。”不过,瞬间也急的浑身是冷汗。
因为,万元康瞬间又想到了一个很棘手的问题。
不由心道:万岁爷是要将石天雨打入皇宫的地牢,那不等于提醒石天雨到国子监去训导是假的吗?石天雨那小杂碎,精明过人,江湖中人围杀他五年都没有结果,老夫又如何骗得了石天雨呀?
“诺!”向东躬身应令,转身而去。
万元康仍然傻愣傻愣的站在原地,对于能否捆住石天雨,胸无成竹,心无底气。
万一,届时打起来,石天雨拿小皇帝作为人质呢?
诶!姥姥的,魏忠贤这死阉贼,怎么尽给老子出这样的难题呀?
论武功,老子不是石天雨的对手呀!
诶!愁死老子了。
这可如何是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