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哪天开始，蔺峥对凌江玥的称呼就隐去了名字。可能他自以为这样能掩盖自己对待人家的特殊，可实际上，效果正好相反。
林珈很快反应过来：“有人盯上了她？你是怀疑这群人里有那两个非法组织的人？是提前就在这里还是……”
他们来之前就交代过警察不准人随意进出，那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些人早就在这场时尚秀里。
而且秀场里本来就有混血有外国人，确实鱼龙混杂。
林珈沉吟会儿，又问：“你现在是怀疑这场秀本身就有问题，还是这场事故有问题？”
蔺峥：“不确定。可能是他们提前知道了这里有未知生物的消息，特意混进秀场里等着，只是没想到出了意外闹得太大，自由被限制了没走成。也可能，他们就是在等着我们出现。”
林珈：“照你这么说，难不成这场事故是他们导致的？人造生物？还是他们特意放出了豢养的未知生物？”
这是个新思路，而且正好对得上之前许嘉言的猜测——
浅海里莫名其妙出现了一只被一丝丝血液吸引的咬人生物，连咬五个人后消失不见，不太符合海洋生物的习性。
但如果是人为放进海水里的，那就解释得通了。
“还有一个可能，他们就是想让我们陷入这样的思路，我们把调查重点放在人造生物身上或者认为生物已经被他们收容后，他们就可以趁机借用我们调查的阵势直接光明正大找那个东西。”蔺峥沉声说。
林珈赞同地点头，但是又加一句：“我也有个猜测，会不会凌江玥看错了？或者那个人只是和她本人有恩怨而已？”
提到那个名字，蔺峥就像被点了名，语气总是有些微妙的不同：“肾上腺色素对大脑的改造作用和麦司卡林类似，你知道服用麦司卡林的人会出现什么状况，她对环境的感知力比普通人要敏锐得多。”
说完似乎觉得不够有说服力，于是又加一句：“既然有怀疑，就不能随便放过。”
“还有，”林珈帮他补充，“你就是愿意为了她小题大做，何况这可能还不是小题。”
蔺峥一顿，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片刻后，他率先转身回去：“你去筛查人。许嘉言应该得出结论了。”
说的是许嘉言，回去后他第一个问的是凌江玥。
“看出什么东西了吗？”
“伤口怪怪的。上面有一层，有一层…嗯……”
她的语言系统似乎很匮乏，每次描述都是找一些奇怪的东西来类比，而且越说越糊涂。
“像一层吹到很大的气球，颜色已经变淡了，但是有点粘…或者是一层有皱纹的纸被水泡过……”
蔺峥提出符合她描述的例子：“口香糖？”
凌江玥眨眨眼睛，好奇问：“口香糖吹的泡泡是什么样的？”
大家失语。
谁会不知道口香糖的泡泡是什么样的呢？
但她真就有可能不知道，很小的时候吃没吃可能忘了，过去在福利院或许没机会吃到，后来回到凌家后，也基本不会吃什么便宜的口香糖。
乍穷乍富，中间那段正常人的生活经验被完全砍断。
大家都在沉默，凌江玥左右看看，伸手在凌江念伤口上摸了下。
蔺峥眼疾手快去抓她的手：“怎么乱摸？上面还有没鉴定的东西。”
他抓着那根手指头，上面就一丁点的血和一丝丝粘稠物质。
五个受伤的人：“……”
警察帅哥，刚刚还说伤口不危险呢，现在就成要致人死亡的毒素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