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脑子都很乱,谁也没想过他们错过的原因会在这里。
不知过了多久,博盈终于把杯子里的水喝完。
贺景修顺势接过空杯子,声线低沉:“还要吗?”
“……不要了。”博盈扯过纸巾擦了擦脸,想着自己刚刚在他面前哭泣的模样,匆忙起身:“我去洗个脸。”
贺景修还没来得及反应,博盈已经钻进浴室了。
他看着她的背影,哑然失语。
博盈在浴室整装肃容了一会,她眼睛红红的,看上去颇有种我见犹怜的味道。
一想到自己刚刚把眼泪擦在贺景修衣服上的画面,博盈就不太想出去了。
她对着镜子深呼吸了许久,才迈出步伐。
回到客厅,在看到贺景修正在做的事后,博盈再也顾不上不好意思了。
她快步走到他面前,一把将他拆开的信抽了出来。
猝不及防,贺景修抬眸看她。
博盈瞟了眼他刚刚拆开的那封信,支支吾吾道:“你怎么不经过我同意就看我东西。”
贺景修看她这么有精神样子,估摸着她恢复了不少。
他挑眉,示意道:“这些信
的收件人是我吧?”
“……”
博盈一噎,“以前是你。”
贺景修不敢相信看她,“现在不是我?”
“现在――”博盈张了张嘴,“反正你不能再看。”
太丢脸了。
以前写的时候没这个感觉,现在翻出来看,博盈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贺景修观察着她表情变化,提醒:“博盈,你知不知道你这叫什么。”
“什么?”
“出尔反尔。”
博盈微哽,圆碌碌杏眸瞪着他,“谁出尔反尔了。”她强词夺理说:“我这是给大一的贺景修看的,又不是二十七岁的贺景修看的。”
贺景修默了默,提醒她:“我没记错的话,我还没满二十七。”
“过了二十六生日就是二十七。”博盈告诉他。
贺景修扬了扬眉,说:“你前几天跟人说你今年多大?”
博盈:“二十四啊。”
“……”
博盈的生日在初春,是典型的双鱼座。她回国时,已经过了二十四岁生日。
贺景修沉默了会,不敢问为什么她过了生日还是二十四,而自己过了就大了一岁。
博盈看他憋屈的神色,扑哧一笑:“贺总,你这是在委屈吗?”
贺景修瞥她,“不敢。”
“你这话说的。”博盈轻哼道:“好像是我强迫你承认自己二十七一样。”
贺景修哭笑不得,没忍住揉了揉她头发,“没这个意思。”
博盈抬眸觑他。
一抬眼,她便撞进了他幽深如潭的眼睛里。
呼吸萦绕,两人皆是一顿。
贺景修低垂着眉眼望着她,而她恰好抬头。
一种无形的暧昧在无限蔓延,滋生。像今天刚抱回来的绿植一般,迎着风,在盎然生长。
博盈的心跳忽然很快。
静谧的深夜,她隐约听见了贺景修的回应。他的心跳声,也仿若要跳出来一般。
两人的心脏,隔着单薄的衣物,在互相回应。
是阔别多年,给对方那段感情的答案。
他的眸色很深,是窗外还没来得及转逝的黑夜。
他把所有的感情,都写进了眼睛里。
博盈接收着,感受着。
她眼睫轻颤,心脏跳动着,犹如擂鼓一般。
两人的眼神无声纠缠着,绵长呼吸缠绕在一起,谁也无法分开。
又不知过了多久,在博盈要受不住时,贺景修忽然弯腰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