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厉笑着说:“生死胜负天明自有分晓,输了,程国的皇帝大不了贬我做亲王,我找个地方富贵一生便是,这若是赢了,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给我找了个皇后?”
“我不过是在纵横谋划。”谢宏言声音大了些,听的出嗓子喑哑,他极力把每个字都说的清楚,“你需要元家给你在天明的金銮殿作证,你自己的证词,沈简他们的证词远远不够,元家是内阁首辅,文臣之首,只要元家——”
“你为什么要把白玉蝉给薛元默,你为什么要把白玉蝉给薛元默!”穆厉声音冷不丁大起来,“你不知道那物件是什么吗!”
“只是一个物件罢了!”谢宏言厉声,“东西是死了,人是活的,是我允的诺,又不是你,我自己心中知道如何收尾!和你什么关系,你管好你的事情便是!”
穆厉被谢宏言气笑了,“你要如何收尾,好一句我需要一个孩子,谢瓷兰,你是怎么说出那种话的!”
“你难道不需要孩子吗?”谢宏言朝他低低吼去,“你登基后难道不要太子吗!是我能生育还是你能大肚子!”
穆厉一脚踹落跟前圆凳,“这种你是谢宏言是怎么说出来的,要我去和旁的女子滚床生育孩子,你怎么能说出口的!”
“不然我去帮你生孩子吗?”谢宏言眼底泛着怒气,“我真要害你,何必帮你运筹,不若让你做不成这个太子,把你带回我家,我难道养不起一个你吗!”
一嗓子出来,谢宏言抑制不住的咳嗽,手帕捂着嘴指着外头,“你给我滚出去,等这件事完了,等你冷静了,我们在好好说,你现在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穆厉上前,伸手捏住谢宏言下巴,逼迫他看着自己,“我有没有说过,你我之事我玩不起,谢大公子又是在做什么?把白玉蝉给了薛仁默,你不知白玉蝉是什么吗,好好说,我和你不可能在好好说。”
“谢宏言,你自由了,你可以回你的大宜,做你金尊玉贵的嫡长孙,你的仕|途通畅,成就你自个的事业!”
穆厉甩开谢宏言的下巴,“你赢了,我输了,我不想和你赌了,你今日拿了我的白玉蝉自以为是给我谋事谋局,下一次你是不是就要拿着我程国的玉玺去谋事了?”
谢宏言一把抓着穆厉的衣袖,“今日之事——”
“闭嘴。”穆厉道:“我不想在和你说话,从你把白玉蝉递出去的时候,你我就彻底完了,哪怕你给我抢回来都完了!”
谢宏言见转身离开的穆厉,撑着床沿叫他,“穆厉!澹睨!”
他激动的咳嗽,依旧对着外面大着声音说:“现在你不能找薛仁默还,不管你要做什么,都要等天明的金銮殿裁决出来再动,元家是你在朝中最大的助力,你必须向元家——”
“你闭嘴。”穆厉折回来,“我的事和你没关系,谢宏言,你怎么敢的,你怎么敢把白玉蝉给出去的,那是我程国储君才能拥有的物件,不是什么定情信物,更不是定太子妃,皇后的物件,是小国君的象征,你有没有想过元仁默会用此物威胁我如何!”
“我在和你说正事,你为何偏要说你我私事。”谢宏言低头猛咳,“我不要和你说,金狼、你进来!”
进来的不知金狼,葫芦、白马都跟着进来的。
葫芦见谢宏言不对劲,吓得上去给他抚背,“殿下少说两句,瞧瞧大公子多造孽呀。”
金狼也说:“他说的没错。”
白马是个无所谓的性子,在外头把二人的争执听的清清楚楚,“这样这样,我去给你弄回来成不成。”他咳嗽了一声,“大舅哥给我个面子如何?”
谢宏言气得脸色潮红,“你怎么就不长脑子,我若害你,你还能活着回程国吗?一个小白玉蝉,元家人敢如何了,真的敢不归还,那就是谋逆之心昭然若揭,你还能直接敲打摁压。”
谢宏言恶狠狠看着穆厉,“今夜之后,你在程国无人敢踩,这不就足够了,你管那么多过程做什么,成王败寇,现在元家敢和你对着杠,无非是愚蠢的觉得能拿捏你一下,觉得我君子一诺,我要反悔元家能把我如何!”
“我有大宜做靠山,我表弟不出意外是大宜日后的帝王,出意外也是权势滔天的亲王,你们程国谁敢杀我的!今夜以后,你父皇都不敢在掐着你的三寸,我……咳咳咳!”
谢宏言猛烈的咳嗽,葫芦惊的呲牙,“怎么吐血了,太医,太医,快点来人!”
金狼、白马对视一眼,都低低吼了一声不动如山的太子殿下,“穆厉!”
“你给我滚!”谢宏言将带血的手帕揉着一团朝穆厉身上砸,或是手帕太轻,亦或者用力不过,都没沾到人衣角就落到了地上。
谢宏言指着穆厉面门骂,“你这狗德行做了国君也要亡|国,不知轻重的狗东西!”
白马呀了一声,“吵吵吵,吵个屁啊,我去搬凳子,你们两个说清楚成不成,闹个屁啊,跟着阮今朝那头好的不学,窝里斗学的比谁都好!”
穆厉气得身侧手指握拳,扭头出去,金狼跟着追,“都把人气吐血了,你就不能掂量点,你没听谢宏言说他的靠山吗,真死这里了,你,你全部鸡飞蛋打。”
穆厉急急超前走,就见着沈简大步过来。
沈简脸上都是慌张,“完了完了,我可什么都没干,都是你老师干的!”
穆厉脸上一冷,“老师怎么了?”
沈简忙说:“你父皇,不是,你老师拽的皇位是他一样,把你老子气懵了,还把薛家三个大爷气晕了一个,气的说不出话一个,还有一个他直接捅了!”
“捅了,又捅了?”穆厉惊讶,“不是你撺掇的?”
沈简抿唇,“穆澹睨,我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吗?”
“你是。”穆厉说:“李明启就是你带出来的,他跟着李明薇的时候知道进退,跟着你就是螃蟹扫城。”
沈简无力,“他就是那德行!”
穆厉笃定:“你教的。”
沈简咒骂,“你李明薇附身了吗!”他看穆厉超前走,“你等等我,我给你说发生什么了,不然你进去做搅屎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