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你们一句话都不说是几个意思?”李明薇扫了眼战战兢兢跪在跟前的三个太医,声音泠泠,“父皇到底如何,直言便是,本王绝不怪罪。”
三个太医面面相觑都是深深埋下了脑袋。
李明薇捏紧了指尖,见着进来的王恐走了过去。
王恐小声,“程然驰带着顾喜来了。”
李明薇沉声,“叫进来。”他朝里间走,“你们不同本王说实话,自己要清楚怎么和外头说,明白吗?”
屋外,程然驰单手搂着顾喜肩头,摸着她冰凉的手柔声说:“你不要害怕,一视同仁即可,有我在没人敢碰你。”
顾喜抬手比划几下,边上安排懂得手语的丫鬟就说,“姑娘的问公子,若是治好了里面的贵人,能不能让他给山腰的病人公道?”
“莫说公道了,你让襄王和十三殿下认你做姑奶奶都可以。”程然驰就道。
顾喜下意思想要启唇说话,嗓子发出呜呜的声音,让她还是不能适应与接收的握住脖颈。
“不要害怕。”程然驰感觉有目光袭来,就见祖父同王恐一道走了出来。
程太医见着孙儿握住顾喜的手,就想着此前家里要给这小子说亲,被他直接给否了,说的要醉心医术,感情是有喜欢的姑娘了。
这小姑娘的医术在程然驰之上,也算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了。
王恐招手让程然驰、顾喜过去。
程然驰搀着顾喜,小声提醒她脚底的台阶。
入内后,二人依次给昏睡的李玕璋诊脉,程然驰露出疑惑的神情。
李明薇耐心告罄,“说人话。”
程然驰还真的不敢说,小声唤还在把脉的顾喜。
顾喜抬手比划。
——“闭嘴。”
程然驰:……
他尴尬的看李明薇,“医术好的人脾气都不好,您理解下。”
李明薇冷声,“你闭嘴。”
程然驰委屈。
手指收起,顾喜比划起来。
——“我看不出来,应该是中毒了,这种毒不是大宜本地的,是外境而来,我没见过,但却听我尝百草死了的师父讲过,说的有一种毒,落到人身上一时半会是觉察不出来的,外头人也看不出来……”
——“陛下此前可有生病过?”
顾喜问。
李明薇将手语的意思告诉李芳。
边上伺候的李芳最是了解李玕璋,想了想,“此前有过,是被襄王殿下气着了,后面就好了,陛下有点装病。”
李明薇也点头,“应是风寒,但我觉得他是在装病。”
顾喜摇摇头,比划起来。
——“没准他就是这样说,来掩盖自己真的病了呢?”
——“我见过这种病人,不想家人担忧咬牙忍着硬抗,这位是一国之君,我不知内情,但陛下这样做肯定是有考量的呢。”
李明薇眸子一闪。
淑妃的死后他悲伤不已,李玕璋大约也是不好受的,他还当了一把逆子,甩手掌柜什么都不顾不问。
若当时李玕璋真的有个一二,朝堂必然震动。
顾喜又比划。
——“陛下今日是急火攻心吗?你确定吗?你看到了吗?”
“没有,我当时是背着他的。”李明薇回答,“我父皇到底如何,可能康复如初。”
顾喜比划。
——“我不保证,因为这种毒不发病我看不出来。”
她捂着自己的眼睛,抬手在空中滑动。
——“我现在看不到了,医家将就望闻问切,我现在能做的很淡薄,但我可以保证,我守着这里,他肯定不会死……”
李明薇顿时松了口气,“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父皇还会发病吗?”
顾喜比划。
——“这个我不能确定,这种毒我没自己面对过,殿下可以理解为,我是拿着您的父皇当小白鼠,但我运气一向比较好,陛下身子骨比沈简好,应该能折腾。”
——“其实是不是急火攻心,殿下时常伴君应该能知道,气陛下的人若是他时常气他的,决计是不会的,今日陛下可还见过什么人,吃食之类的有什么不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