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人干脆,不喜欢弯弯绕绕,别拿对李明薇那套来对我,没用的,还以为你们今年有点新花样,我瓜子都抓了一大盘来,太让我失望了。”
李明启起身抖了抖衣袍,看向贺博厚,“贺阁老可有什么要说的吗?”
这话问的妙,贺博厚是内阁的主事人,他若说没有了,那内阁就不能在说话了,可是李明启才给他儿子搞了个刑部侍郎来,这还真的不好说话。
贺博厚话头一转,“殿下是天底下难得的明白人,只是司礼监这头没动的银子,殿下是预备用在何处呢?”
“收回来的地方自然是要修缮的,不可能让地方出银子,哪里也没地方官员,别推给就近的府州去。”
“连年征战的,挨着的地方都苦,若是在让人家拨,百姓心都凉了,还以为朝廷不要他们了。”
“一笔不能写出两个大宜,我就在说直接点,今年京城各项开始能少就少,银子都用在收服回来的失地上。”
“阮贤这些年贴补北地七郡的银子,你们得给我还回去,别觉得人不说话,就死坑,软柿子吃多了是要撑死你们的。”
李明启指尖敲着桌案,盯着兵部,“你们兵部嚣张怎么多年,我不是李明薇那眼睛能容沙子,你们若觉得我是闹着玩的,明年这时候我保证咱们三司会审见,明白吗?”
兵部尚书,“殿下,我们兵部是归襄王……”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们这样说,是要把襄王置于何地,我倒是无所谓,我父皇那头希望你能走着进去走着出来,说话给我掂量清楚了,别以为给我扯几个大佛下来,我就不敢动你这兵部。”
兵部尚书:“殿下……”
李明启玩笑,“你是要我把阮少帅送去你兵部当个差吗?兵部这些事他熟的很,应该能帮你们,他肯定特别想去。”
兵部尚书当即脸色大变,司南那大爷作风,不把兵部闹得人仰马翻才怪。
“我给你三分薄面,别蹬鼻子上脸,如今朝政我说话的分量有多重,掂量清楚。”
李明启这句话说完,适才的霸气瞬间消失,“好了,若是你们没什么要说了,批红各回各家吃饭,今年用钱的地方多,我就不留各位在宫里吃饭了。”
屋子外头,阮今朝和沈简静静靠着窗边听着里面的动静,嘴角都是露出了笑意。
“我就告诉了你,他没问题的,你还非不放心要来看看,既然不放心为何要告假不来呢?”阮今朝拉着沈简离开,“他以前就做的很好,你别看他素日吊儿郎当,关键时刻心里比谁都拎得清楚,厉害的很呢。”
沈简:“这不是没实打实见过吗,他少了两份仁厚,若是和内阁和司礼监闹起来,岂不是最后。还是要我这做夫子的去挨他父皇和兄长的臭骂?”
“你别想了,仁厚这东西他骨子里头没有,他是非曲直分的清楚无比。”阮今朝挽着沈简,“我们去给姨母请安吧。”
李明启是她看着成长的人,短短三年能和李明薇抗衡,绝对不是李明薇让他的,是他自己也有这个本事的。
“难得见内阁和司礼监吃亏。”沈简眼底也露出笑意,“都以为是只狗崽子,其实是个打哈欠的狼崽子……”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表弟。”阮今朝含笑。
沈简握住她的手,顺着她的话温声,“是啊,也不看看是谁的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