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入夜,门打开的瞬间,佟文也带着程然驰出现了。
阮今朝进去就见沈简脸色惨白,眉头跳动的模样,吓得不知所言,“他,顾大夫,他……”
“他在疼!”程然驰直言,当即上去把脉,火力对准顾喜,“你怎么治病的,都不知上点止疼的东西吗,他这样如何受得了,他身子骨很薄弱你不知道吗?”
他鼻尖动了动,拿起旁边沾血的银针闻了闻,声音透着不可思议,“你还用了毒针给他推筋脉了?你是不是有病,怎么凶险的法子怎么能够用到他身上!”
顾喜满不在乎,“你有你的治法,我有我的治法,你能耐怎么也没把他治好?”
程然驰活像将就手里的毒针给她扎到身上去。
顾喜看屋里的人,“就因为你们一直在帮他止疼,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最不舒服的地方是哪里,身体是病人的身体,不是医者的身体,看病我不带私情,只关乎病情。”
她看程然驰,“公子若是把病人的疼痛舒适放在首位,谁都治不好。”
程然驰冷笑,直接过去抓着顾喜胳膊,把着她的脑袋,“看到沈简了吗,今日被你诊治的病人,他现在很痛苦,特别痛苦!”
“你大约也和他相处了几日,知道他的性子,也明白他对疼痛很能忍。”
“可你又做了什么呢,只管下药对症,不管病人是否能承受。”
“再看看陪着他的人,你用药物将他们控制,让他们不敢声张情绪,你考虑过病人,病人家人的感受吗?”
“撑的过去就是活,撑不过去就是死,难怪只能在深山老林治病,出去非被人打死!”
程然驰气得大吼,“你一点医德都没有。”
顾喜推开程然驰,怒骂过去,“可他熬过去,就能活!要治治,不治滚!我就好奇了,这人此前和毒物相伴,你怎么厉害怎么不知道的?”
这句话直接戳中了程然驰的脊梁骨。
顾喜看向阮今朝,“你若是管不好你们带来的人,我就不会在继续医治了,我同这位的正道医术向左,若是控制不住,来同我争执,我即便答应继续医治,恐怕也是一个手抖。”
顾喜说完推门出去,勇叔收到阮今朝示意跟着出去。
程然驰将随身的银针拿出来,阮今朝迟疑片刻,“我们陪着他,他若是真的太疼了,你在给他行针止疼好不好,我觉得你和顾喜说的都有道理,我们是来求人的,就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