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今朝垂眸道:“大表哥为什么不说缘由?外祖父和大舅舅不是不讲理的人,只要大表哥说出来,绝对不会那样对他的。”
谢宏言急眼,“大哥就是不说,怎么都不说,反正就跪着,随便打随便骂。”
里头谢修翰的声音已经响起,“谢宏言,我就问你一句话,这嫡长孙你还做不做!”
谢宏言规规矩矩给谢修翰磕了个头。
“说话,你磕头有什么用,你知不知道为了你的今日,我谢家满门可谓是耗尽心力,你二弟今日争气了,你倒是临阵脱逃了!”
“你怕什么,哪怕没有一甲及第,你依旧是我的大孙儿,满朝文武谁敢轻瞧了你去?名次不过锦上添花,入了仕|途还不是各凭本事!”
阮今朝走了进去,看着扯着两指粗的铁棍要打上谢宏言背脊的人,立刻阻拦。
“外祖父,你不要着急,大表哥也是大人了,自然知道事情严重性,正是因为知道,他才闭口不言只会磕头的,总之大表哥能走到殿试一次,三年后还是能走上去的。”
今日这打要是落下来,传出去还不知外头怎么说谢家只把孙子当做朝局博弈工具,即便没有去殿试,谢宏言还是中了进士的。
谢宏瞻跟着也跪下,给大哥求情,“祖父,孙儿这三年会好好做事的,绝对不会让三年后大哥入仕无路可走的。”
他磕头在地,“您莫要责骂大哥了,大哥性子内敛,定然是这段时间压力太大了,所以、所以突然怯场了,祖父,祖父您绕过他吧……”
这话说的谢宏瞻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谢宏言从始至终都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进贡院当夜,还非要带着他和谢宏美去下馆子。
谢修翰看阮今朝,不想让自个在外孙女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冷哼道:“好,我就看着你表妹面子饶你狗命,你现在就给我收拾包袱滚,什么时候一甲及第什么时候给我滚回来!”
谢宏言的不中状元那就是发挥失常。
此言一出,姜氏当即就要晕厥,“老太爷,您不能这样对言哥儿,他,他只是犯了一次错,您不能……”
若是被送到南直隶,外面要怎么看谢宏言啊。
“好。”谢宏言看着谢修翰,“孙儿走便是。”
谢宏瞻失声:“大哥!”
谢宏言将姜氏搀扶起来交给谢和泽,“儿子又不是不回来了,母亲不必担忧,做错事了,自然是要受罚的,儿子去南直隶好生温三年书,到时候给您挣个诰命。”
姜是攥紧了手靠着谢和泽淌泪,奈何家里孩子们的仕途经济都是谢修翰全部安排好的,他的儿子是嫡长孙,是要担负整个谢家荣耀门庭的,日后还会是新帝的心腹。
阮今朝示意谢宏瞻追上去看看,把谢修翰搀着,“外祖父,您冷静别激动啊,不然三年后大表哥,三表哥都无缘重新会试了,二表哥才中了进士,马上就要光宗耀祖了,您这口气可要稳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