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李明薇底身单膝跪地看他,轻轻道:“您到底在做什么,您不说,儿子只会用自己的判断去想问题,去处理事情,若是毁了您真正想做的事情……”
李玕璋摆手,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了,微微眯眼。
“十一,朕已经老了,有些东西要未雨绸缪起来了,朕做过新皇,知道才登基的皇帝有多难,朝臣各个想教你做人做事,各处势力开始新的博弈。”
李敢璋话语意味深长起来。
“朕若死了,龙椅上不管坐着的是你,还是十三,十三的外戚,都是随时会要你们命的东西!”
“即便现在谢、阮两家不会反,甚至不会生出谋逆之心,那日后呢,你能预见吗?”
李玕璋看儿子,“阮贤是忠臣良将,难道朕不知晓,史家满门忠烈,难道朕是瞎子!”
“十一,疆域要收回来,还得要保得住,阮贤早已树大招风,皇权能给文武百官的权势就那么一碗,为了自己碗里多些,谁不去设法动旁人碗里的?”
“这风现在朕来知道大小的吹过去,对阮贤,明着敲打,暗着算是维护。”
“你可想过,若是你上了龙椅,阮贤只会觉得你抢了十三的位置,心中必有不快。”
“这些年阮贤年年回京都不与十三说话,意思就很明确了,他不会参与夺嫡,但是,朕不能不给十三这个机会!”
“谢家人皆是朝廷肱骨,他们对社稷贡献越大,就会让人更多的记住,宫里还有个没有没重用的十三殿下!”
李玕璋语重心长,“十三是个什么心性,你比朕清楚,他日,若是他上的这个位置,外戚指手画脚之时,是疏还是赌,是听还是否?”
“若是意见相左对立,只需一句,没有我们这些亲戚血脉,你这皇位如何能来!”
“你呢,你没有外戚,你什么外戚都没有,朕若走了,你能自保吗?你自来心软,会是哪些疯起来老鬼的对手?”
李玕璋把着李明薇的肩头,“明薇,你太心软了,朕说过你多少次,你永远都不改!”
“让你做掉你那些只会给你找事的外戚,朕知你怕你母妃难受,因此只是警告,亦或者不与他们往来。”
“但那一次他们真的要玩出命了,不是你去抗那罪过的,这些东西,都是你头上的刀,朕现在给你做靠山,日后谁给你做靠山!”
李明薇心软也就罢了,遇事永远不解释,任凭别人怎么想,一副我清者自清,你眼珠子看什么都恶心的性子。
李敢璋声音打大起来,“你日后真的出事,十三会给你做靠山吗!他现在连阮今朝都不敢忤逆,敢去忤逆阮贤,忤逆谢修翰,忤逆柔妃吗!”
李玕璋当初的想法,是欲将李明薇交给太后抚养,这样太后就会成为他最为可靠的靠山。
结果淑妃极其反对,甚至为了这个儿子,直接喝了绝子汤药,撕心裂肺的说,第一个孩子都保不住,还要其他的孩子做什么,逼得他再不敢起这个心思。
李明薇小时候,还愿意被他抱着去太后那处撒欢,大了之后,怕淑妃不高兴,也是极少去太后寝宫,好在太后对十三和十一两个皇子都是一碗水端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