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简挡住她的视线,“今朝,别看了。”
“爹爹,我爹爹居然就被你们的皇帝这样杀了,他无愧君国,他没有谋逆反心,只是一个贪污你们……”
阮今朝眼眸猩红,扯着沈简的衣领,一拳一拳砸到他的心口,满目苦楚心酸。
“我、我小心翼翼,我万事不争忍气吞声,为什么到头来我……”
沈简任凭她发泄,指腹在她眼泪拂过,却怎么都掐不断出来的泪。
“沈简,我没有爹爹,我没有家了,明明我家什么都没有做错……”
她大声呜咽哀嚎泣泣。
“我爹爹军功累累,为什么会是这样下场!”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若是你们要兵权,只管说一声,我爹爹会不给吗!”
“我爹爹没有显赫的家世,他所有的一切,都是马背上真枪真刀用血拼杀出来的!”
“大宜需要他,他是英雄,眼下四海升平,他就变成大宜的威胁了!是什么让你们这样认为的!”
豆大的泪珠落在地上,阮今朝咬住唇瓣,痛苦到了极致,“沈简,怎么办,我没有爹爹了,我没有家了……”
沈简抬手将她抱着,拍着她的背脊。
阮今朝环着他的脖子声泪俱下,“我没有爹爹了,沈简我没有爹爹了,呜呜呜呜……”
勇叔见抱着阮今朝出现的沈简,着实震惊。
沈简抱着阮今朝进屋,将她放在床榻上,才解释,“阮元帅惨死在了昭狱,我得到消息晚了一步,赶过去时今朝已经进去了,有两个狱卒起了色心,今朝无碍,一会儿给我从小用着的程太医会来守着今朝。”
如今京城谁都不愿意同阮家亦或者谢家沾染到一起,就怕被视为同党诛连。
沈简给阮今朝盖好被子,起身都:“你不必想的太多,树倒弥孙散,天家若是要整顿兵权,下一个就是我家,阮贤的尸身你安排人去收,昭狱那边我已打点好了,不会有人敢为难你们。”
勇叔依旧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沈简从怀中摸出一沓东西,放在桌上敲了敲,“应该对你们有用。”
勇叔拿过一看,居然是阮家旧将替阮今朝求情的联名信。
眼下阮家旧将皆是明哲保身不敢触怒天颜,沈简是怎么弄到这东西,还让他们心甘情愿落下自个大名的?
勇叔忽然想起,自阮贤出事后,沈简就在没有出现在京城了。
难不成,他是亲自去了边塞……
沈简又是一阵局促的咳嗽,并未过多解释,道:“与其鱼死网破,不若劝她保存实力,现在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的。”
“谢家在朝中还有大批门生,只是所在位置还不够高,先把谢家摘出来为好,贬谪出京也是保存实力的方法,以退为进韬光养蓄也是上策,不若让谢修翰主动去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