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简扫了眼饭菜,走到饭桌前,拿起酒壶摇了摇,放在鼻尖轻嗅,沉着嗓子道:“腌臜之地的法子,也敢用在我身上来?”
黛黛僵住,料不得沈简鼻子怎么好,酒水里头的确是放了些助兴的东西。
沈简坐下,眉宇微蹙,“听好了,这些话我只说一遍,府邸之事皆有夫人做主,管好的婆子不要生事。”
黛黛顿时眼眶氤氲水雾,呜咽起来,“公子此言,是当真一点都不愿意怜惜妾身吗……”
她跪倒沈简旁边,两手去扯他的衣片,“公子,妾身只想跟着您,哪怕端茶送水都行的……”
沈简拂开她要来的手,“看来你是真不懂规矩了。”
黛黛更加哀泣,“今夜是妾身的洞房花烛……”
“你还不配与我洞房花烛。”沈简起身开口,“我没有纳妾的打算。”
没有纳妾的打算?
“娶妾娶色,你认为你配吗?”
黛黛僵住。
“我现在说的话,你听清楚,我给你一个机会,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会为你安排新的身份,给你一大笔银子,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黛黛目光迟缓,似在挣扎,最后露出不解神情,“妾身,妾身听不懂公子的话。”
沈简扫她一眼,“那你便慢慢想吧。”
见他要走,黛黛顿时拉着他的衣袖,“公子您,您这是要去何处,今夜您难道不留在妾身这里吗?”
“您若是走了,邱妈妈会说是妾身留不住您的,若是回去告诉秦姑娘与夏老板,日后您在雍州的生意可要大打折扣的。”
沈简冷道,“威胁我,你很有本事。”
门被推开,夜雨中惊雷落下,邱妈妈见着里头跪在地上流泪的人,有些急,“公子这是做什么,可是饭菜不合胃口的?”
见沈简要外走,邱妈妈急忙拦住,“更深露水又如此是暴雨,公子是要去哪里?”
边上的佟文早就拿好了伞,看邱妈妈不知死活,一脚给她踹了上去,“臭不要脸的婆娘,也敢拦我家主子的路。”
沈简眼神冷冽,着实被这对主仆弄得很不愉快。
看给他举伞的人,“她呢?”
“夫人吗?”佟文很久没见沈简发怒了,小心翼翼回话,“夫人,夫人估计睡了吧……”
沈简笑意更冷了,他在这里斡旋,她倒是睡大觉了。
*
难得一个霸占整张床,阮今朝来回滚着,抓了话本子来看,听着敲门声,顿时嗯了一声。
起身开门,看肩头沾着雨水的男人,阮今朝有点意外,声音几乎不可闻,“出什么事——你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