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泪缓缓无声,目光十分平静,像染上了一层冰霜,嘴角都是冷意,咬着唇瓣,语气决绝同化成泥土的人低吼。
“父亲,你真傻,说什么一生征戎只愿海晏河清盛世太平,现在这群站在你身后的缩头乌龟诋毁你的名声,你知不知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一厢情愿!”
“什么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鬼的我以忠心鉴君民,留取丹心照日月,都是你在犯蠢,他们都巴不得我们全家死绝!阮家军是皇室的眼中钉肉中刺!”
“战场一层层的白骨累累,垒成山高无名尸骨,地上一铲子下去,都是被血浸染的黑土,这种让人梦中惊醒喘不过的场景,对京城这处安乐窝的梦中人,不过是吟诗作赋的取材!”
“赢了是他们在后方运筹帷幄的功劳,输了就是你领兵有误愧对君民器重信任!父亲,你说,保护这样的王朝,拿命给这群销金窝的人博安逸生活,你是不是错!”
“错了,你大错特错!你忍,让我也忍,忍到最后,我们都是罪人!”
“父亲,您和母亲在黄泉路在等等我,等我送仇人来给你们磕头认罪!”
……
回忆慢慢散去,沈简仰头望着刺人眼光,嘴角淡淡起了笑容。
好像,真是熟人也回来。
前世阮今朝在阮贤死后,撕心裂肺呐喊的那番话,至今都刻在他骨子里头。
罢了,反正只要妹妹不死,其余的,阮今朝要如何来都与他无关了。
他只需在最后助她一臂之力,帮妹妹好生嫁给贺瑾就行了。
眼下,他倒是有更重要的是要去安排。
不久后,十一皇子就应该要来软硬皆施邀他入局了。
这前世恩将仇报送他入土的人,他可得好好同他算这笔烂账。
两刻钟后,沈杳也上了马车,抱怨靠着马车壁养神的哥哥,“哥哥骗我,说阮阮姐喜欢那碟子糕点,结果人家都不碰。”
沈简看妹妹小嘴嘟着的妹妹,不免唇角露出丝丝笑意,“是哥哥猜错了。”
自打捉奸那日他就对阮今朝存疑,虽他早有张良策,到底是被突然送来的书函顺着台阶来了。
回去越想越觉得不是阮今朝刀起刀落的处事风格。
因此,今日他特意吩咐沈杳,用那碟曾经阮今朝最喜欢的糕点去试试。
若吃,就是他多虑,若不吃,自然就可能是他猜的那样了。
沈杳挽着他小声低估,“哥哥,阮阮姐好漂亮啊。”上次事发突然她都没好好瞧一眼阮今朝,她又道:“哥哥见到肯定都要走不动道。”
沈简揉揉她的脑袋。
阮今朝可不仅仅是漂亮,还凶悍的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