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奇呡了口啤酒,开玩笑说:“假洋货!喝过洋墨水的假鬼子!”
“yes,we are。”
“谁和你are。”
老板娘把烫好的菜用一次性纸碗装了送过来。红色的油汤上面漂浮着一层薄薄的辣椒粉,墨绿色的蔬菜露出半个头,碎细的葱花浮浮沉沉。诱人的香气早已勾起凌天奇两人肚里的蛔虫涎水欲滴。
“恩……”凌世林鼻孔凑到碗边嗅嗅,脸上闪现回忆的神色,“好熟悉好怀念的味道!”
凌天奇去掉筷子的包装,夹了一筷子面条吹着热气,不温不火地说:“吃个烫菜而已,至于吗?”
凌世林做出副大人世界小孩不懂的表情,说:“你不懂。这是一种大无畏之怀旧情怀。你理解不了,也不会懂的。吃你的面吧。”
“啧啧。”凌天奇咂咂嘴,没有接话题继续说下去,埋头吃东西。
两人吃完烫菜已经晚上十点多,人流却是有增无减。热闹非凡。凌世林打了个悠长的饱嗝,持竹筷敲打着凌天奇只剩下油烫的纸碗说:“你不是吃饱了吗?瞧瞧你的空碗,菜都吃光了,只剩红汤。虚伪的人!”
凌天奇迷迷糊糊,脑袋昏昏沉沉,脸色是酒足饭饱后独有的潮红。“叫都叫了,不吃完它对得起党吗?要知道,节约光荣,浪费可耻!”
凌世林停止敲碗,“说谎。脸红。别硬撑!这儿没别人。”
“走!走!走!”凌天奇移开椅子站起来往街口走。“瞎说什么实话。”
“等等我。”凌世林起身追上凌天奇,小心地询问:“说说而已,你不会生气了吧?这么小肚鸡肠?”
凌天奇笑了,“你看我像这样的人吗?”
凌世林装模作样地前瞻后睹盯着凌天奇看了好一会儿,直让凌天奇心里发毛,随即坚定地回答:“像!”
凌天奇顿时无语,擂一拳凌世林的肩膀。两人打打闹闹走到街口。这时,一辆咖啡色的面包车突然从街道右侧快速驶来,一个急刹,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发出吱的尖锐响声,倏地停在两人面前。
来不及反应。车门忽地滑开,跳出四个蒙面的壮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擒拿住两人的手臂一个反捆,将两人推上面包车。
“绑票吗,哥也没钱哪?看这阵势,这回惨了!”凌世林蜷缩在车里心慌意乱的胡思乱想。“我和他们既没过节也没仇恨,他们干嘛绑我?难道他们喜欢男人?噢,不!没想到自己要遭此毒手,造孽呀。不行,就算死也不能让他们得逞,我要拼死来保护我且珍贵且清白的贞操!”
车门关上,漆黑的车室内意识到被绑架,刚想大声呼救,拼死反抗的凌天奇发现一只孔武有力的手掌从身后伸过来,一条带有熏人气味的手帕在它掌中,迅速捂住自己的口鼻。疾呼的求救被手帕阻挡,仅仅只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呜呜声。
闻到手帕上的气息,须臾之间,凌天奇感觉自己像喝了几瓶醉人的高度白酒,手脚无力,意识模糊,渐渐扑向沉沉的黑暗。终于,整个人都不动了,昏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