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尧死死握着拳,额头上青筋暴起,薄唇轻抿着似在努力的忍耐着什么。
好一会后。
他深吸一口气,幽冷的声音带着几分恼火:“你可知你身为王妃若被人知道来这种地方会有什么后果?”
柳澜雪眼皮跳了下,抿唇别过头去不吭声。
这个鬼地方对女子的规矩甚多,尤其是自己身份特殊,若被人抓住把柄十有八九得进棺材。
只是……
她瞪眼看向男人:“你都把我压榨成这样了,还不许我自己想办法?”
一年的时间看似很长,但一眨眼就过去。
在此之前自己必须要做好完全准备,又要巩固地位,又要赚足够的钱。
还是那句话,自己等得起,娘亲等不起。
自己根本没办法跟这男人耗下去!
萧君尧冷瞧着她,不知是恼火还是讽刺:“安王不是承诺给你一笔钱么,还不够你用?”
总归都是打着自己的名义在赚钱,何至于跑到这种鬼地方来糟蹋名誉,女子的名誉有多重要她不知道?
柳澜雪愣了下,错愕:“你怎么知道?你找人跟踪我?”
不,不对,或许不只是跟踪自己,这男人一开始就对安王有所防备?
好家伙,萧君尧也不是真心对安王的?他果真是暗度陈仓!
合着这哥俩相互演自己一人呢?
淦!
“你既然知道,也该明白我并没有答应他!”柳澜雪瞪着眼反驳:“我不是怕你里外受敌吗?”
这话本来是该用一种怨愤的语气说的,但许是刚才受了惊吓的缘故。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竟带了几分委屈。
萧君尧恼怒的脸色骤然就僵了下。
女子瞪着眼噘着嘴,两只拳头在身侧攥着,小小的人儿坐在软座上,气呼呼的样子像是小河豚。
委屈巴巴的小河豚。
男人心头莫名有种异样的感觉。
他额头暴起的青筋减少了几根,语调也不自觉的降了些许,但声音还是冷的:“本王里外受敌与你什么相关?”
这话很不近人情,且有些好心当作驴肝肺的意思。
柳澜雪火大,跪坐起来:“这是什么话?难道我不是凌王府的人吗?”
虽然自己不在意最后谁当皇帝,但是在自己完全站稳脚跟之前是和眼前这男人绑在一块的。
既然是一条船上的人,若船翻了,还能有自己的好?
萧君尧眸色颤了下,没说话。
柳澜雪便继续道:“自古皇族争斗都是踩着别人尸体往上爬,万一你死了怎么办?”
“你怕本王有事?”萧君尧问这话的时候,心口堵着的怒气完全消散了。
柳澜雪别过脑袋,坐到一边去:“这不是废话么。”
他死了自己可是要陪葬的,他死也得等自己站稳脚跟之后再死啊。
如果萧君尧能听见人心中所想,一定会现在就把柳澜雪掐死,但可惜他听不见。
女子背对着他,两手环胸鼓着腮帮子在生闷气。
萧君尧瞧着她的背影,眸色一点点沉下去。
虽然这女人任性固执且逞能又喜欢惹祸,但她却真心在担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