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澜雪扯了软座上的毛毯往身上一盖。
闭眼,装死。
萧君尧从没被人无视到这种地步。
他心中冒火,便大步迈过去,直接坐下用男人天生的力气优势把柳澜雪挤下去。
柳澜雪‘啪叽’摔在地上。
萧君尧突然觉得心情好多了。
柳澜雪脑门子都炸了,跳起来咬牙切齿的骂人:“你有病啊?”
萧君尧往后座一仰,环胸勾唇,幽深的眸底划过玩味:“这是本王的马车,你若不愿坐,大可下去跑。”
要不是怕暴露,柳澜雪高低得拿针把他这张脸扎成花洒,可现在是人在屋檐下。
“幼稚!”她恨恨瞪了他一眼,拉起毛毯坐回软座,赌气般缩在墙角,闭上眼不搭理人。
萧君尧还以为她要跟今早一样发火骂人,此时见她忍下这口气略诧异,遂见她装睡还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扬眉勾唇。
她这样可比昨晚顺眼多了。
马车向着皇宫行驶。
车内安静下来,萧君尧觉得无聊,便也闭目养神。
“你是不是并不真心喜欢袁欣茹?”
萧君尧手指微僵,睁开眼对上柳澜雪探究的目光。
她的眼睛明亮如皓月,似能看透人心里的一切。
“不喜欢她难道喜欢你么。”男人的声音有点冷,带着几分不悦。
柳澜雪塞紧毛毯角:“怎会,王爷不杀我我已经感恩戴德了,哪里能奢求您喜欢,毕竟我是捷俞人。”
捷俞这两个字是萧君尧心里的痛。
他当初与捷俞那一战厮杀得胜,人人都道他是少年英雄保家卫国,可知道真相的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那一战,不为国仇,为私恨。
“你话太多了,话多有失容易死。”萧君尧眼底划过一抹凶狠的煞气:“记住你的身份。”
他急了!他急了!
柳澜雪耸肩。
自己也不是非得知道,只是觉得奇怪。
表面上他很宠爱侧妃,就连成亲夜都要让侧妃住婚房,且侧妃说的话他句句当真。
可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对。
袁欣茹使计陷害是要争宠,可问题是若这男人真要爱她爱得死去活来,袁欣茹还有争宠的必要吗?
而且她还是在他们大婚之日就如此不择手段,未免也太着急了些。
这男人也是一样,明明讨厌自己却硬要跟自己挤一辆马车。
如此看来,这王府有意思的很呐。
接下来两人谁都不说话,冷战。
大概过了一刻多钟,马车停了。
萧君尧睁开眼见已到皇宫门口,踢了柳澜雪脚踝一下:“下车。”
柳澜雪头歪在旁边,没睁眼。
萧君尧见她缩成一团,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去掐她下巴。
后者却迷迷糊糊嘴里念叨着‘槽子糕’,张嘴一口咬下去。
“唔!”萧君尧闷哼甩开她,本能拍过去。
一巴掌还没落在她脸上,柳澜雪便翻身下地,稳稳站在一旁。
她双手环胸,玩味勾唇:“不好意思,睡迷了,以为王爷的手是鸡爪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