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可以帮你保密，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一定要做足万全的准备再去见秦芒。”
秦嫣点头，“我知道。”
成宴没再多说，伸手端起茶杯送到嘴边抿了一口，忽然想起那天霍则琛说的话……
随即，神差鬼使般问出口，“听霍总说，你们打算复婚了？”
秦嫣一愣，显然有些没反应过来成宴这跳脱的思维。
见状，成宴下意识地找补，“是我唐突了，你要是不想回答……”
“之前是有这个打算的。”
秦嫣思忖片刻，“但，现在还不知道情况……”
“还没出发就做好最坏的打算，这可不是我认识的秦总。”
听见成宴的话，秦嫣莞尔一笑，“确实，这不是我的风格。”
“你只管去找秦芒算账，希冀这边我会帮你看好，绝不会出半点差错。”
成宴放下茶杯，眸底笑意温和，“我相信你一定会顺利回来。”
“嗯。”
……
送走成宴后，秦嫣一时兴起，决定去一趟住院部。
病房里，许湛坐在轮椅上，正对着窗外的蓝天发呆，以至于秦嫣进门时，他还没有丝毫察觉。
秦嫣来到许湛身后，顺着他的视线往外看去，安静地陪了他一会。
自从白鸢下葬后，许湛就一直是这种状态，像极了一滩停止流动的死水，没有波澜，没有情绪。
如果不是秦芒，以许湛的恢复情况，明天就能出院，就能如愿以偿和白鸢吃一顿饭……
也许在不远的将来，他还能找机会向白鸢表明自己的心意。
秦嫣越想越恨，眼里已经容不下这片澄澈的蓝天，只剩下翻涌的恨意。
许湛似有所觉，回头看见秦嫣，嗓音微微发涩，“你什么时候来的？”
秦嫣回过神，迅速收拾好情绪，“刚来。”
紧跟着，她自然地提起，“湛哥，我刚跟你的主治医生聊过，你明天就能出院了，我打算接你回别墅住。”
“不用。”
许湛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我打算留在希冀，陪在阿鸢的身边。等我彻底恢复，也能在希冀帮你的忙。”
“昨晚我做了个梦。”
许湛再次转头看向蓝天，“我梦见阿鸢了，她笑得很开心，我从未见她笑得那么开心过。在我的老家有种说法，说做这样的梦，证明那个人在另一个世界里过得很好。”
“这本来是一件好事，但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在悲伤涌上心头的时候，许湛缓缓闭上双眼，嗓音已然有些哽咽，“我真的好希望……她能回来。”
看着泪水从许湛眼角滑落，秦嫣如鲠在喉，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
……
晚上。
秦嫣带着还未消化的悲伤情绪回到别墅，进门看见霍则琛，那股子情绪竟然莫名其妙地泛滥起来。
霍则琛走向她，看清那双泛红湿润的眼睛，不禁担心，“怎么了？”
秦嫣没回应，伸手抱住霍则琛，嗅着熟悉的木质香，闷声道，“让我抱一会。”
霍则琛怔了怔，抬起双手轻轻搂住秦嫣，“别怕，我一直在。”
“嗯。”
秦嫣应了一声，没有下文。
可，此时此刻，她心里却有千千万万没能说出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