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已经答应他要筹备婚礼,可行动是一点没有的,他不提,她就也装作忘记了。
爸妈那边虽然同意了,但亲戚朋友一多嘴,他们难免会心里不舒服。
养个养子长大了跟自己女儿在一起就算了,养子还身份大涨,很有种攀高枝的感觉。
爸妈都是文化人,重名声。
周家那边就更不用说了,周秉则都亲自见她敲
打了,虽然周祁砚立马处理了,可情书还是窥探到了周家的一角,自己大概不受大部分人欢迎。
当然,这些她都不在意,婚姻确实是两个家庭的事,但对她来说,就只是她和哥哥的事。
只是人毕竟还是复杂的。
情书微微叹了口气,然后沉沉睡过去。
钟表的指针指向晚上九点,周祁砚离席晚宴,拿上自己的外套和车钥匙,准备离开了。
周秉则轻敲桌面“阿砚。”
周祁砚回头,似乎知道对方想说什么,扯了下唇角,微微颔首“备孕,我老婆让我晚上十点前睡觉,抱歉。”
说起来这个借口还真是好用,适用很多场合。
周初月露出一脸惊诧的表情,偷偷给她哥发了个勇士的表情包。
在这个家里,周秉则虽然平静绅士又恋爱脑,但他其实是个疯子,小辈们很少招惹他。
大概也就周祁砚敢这么反复戳他不快的神经了。
说完,周祁砚就转身离开了。周初月刚刚看了米娅姐发来的婚纱图,真是美到让人窒息,她就顺便问她哥,婚礼定在什么时候,周祁砚平静地回答她“下周”的时候,她真的第一次感觉到周祁砚是周秉则的儿子。
隐隐有点不管不顾的疯劲儿。
家里人也是今天才知道,周祁砚今天过来就是特意来说这件事。
他唯一的示好是,愿意把原始力的控制权出让一部分。
老爷子沉默片刻,拒绝了,并表示,都是一家人,不需要拿利益交换什么。
爷爷当然不是真的认同婚姻,只是防止有人拿这个做突破口,去攻击周祁砚。
所以爷爷的话大概有两层含义,一是他彻底认同周祁砚继承人的身份,二是表态既然这个婚姻已成既定的事实,那就还是要维持体面要紧,不许再内斗。
周祁砚从老宅离开的时候,下了今年第一场雪。
雪是个好意头,他不由仰头看了眼天空,细细的雪花落在他脸上,带来微弱的凉意。
林莎莎还在手机里跟他汇报,说情书正好睡着了,她已经带她回中湖湾了。估计她醒来会吓一跳。
周祁砚笑了下,觉得情书确实保留了很多天真,她每天都元气满满,沉浸在自己的小雀跃里,很怡然自得,也很会自娱自乐。
她有时候甚至都不太关心外界,哪怕是对他,除了爱她这件事,其余也只管当下的情绪,很少就去琢磨去深究。
那房子是他们确定关系就已经在物色装修的。
每次她说要装扮公寓,他都会说不用,或者说过一阵再说。
她偶尔会追问一句为什么,得到他说“没什么”的回答,就不会再追问了。
他是觉得,他一个人怎么住都好,但有了她,就不一样了。
怕她觉得委屈,怕给她的不够。
她的衣服和配饰很多,要分门别类地放置,所以最好有个大的衣帽间。
她喜欢看电影,有个专门的影音室更好。
将来有了宝宝,也要有儿童房,到时候可以请几个月嫂保姆和营养师,那就需要佣人房
他精挑细选了中湖湾的别墅,确保她会喜欢。
但他还是有点犹豫了。
至少房子的事,应该跟她商量一下的。
但已经晚了。
他也做不到事事周全。
周祁砚驱车到别墅院子的时候,情书甚至还没到家。
林莎莎的车在十分钟后姗姗来迟,情书还没醒,大概真的累极了。
林莎莎看到周祁砚,降下一半车窗,指了指怀里趴着的情书“我叫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