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都知道。”田浅浅心如死灰。
之前和医生一唱一和，她以为这出双簧唱得很成功。
没想到柳子仁不是傻子，他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为了场面上好看点儿，这才装傻充愣的。
“签字。”柳子仁把离婚协议书和笔放在床头。
“你真要这么绝吗？”田浅浅的双眼充盈着泪水。
由于手术的影响，她的脸蛋异常苍白——毕竟从肚子里拿掉了一团“滋养增生组织”。
“我绝？”柳子仁被田浅浅的逻辑气笑了。
整件事情，最无辜的就是他了。
老婆罹患乳腺癌，他二话不说让她辞职在家，鞍前马后陪着她治病，给她加油鼓劲。
生孩子的事情，全然不提。
甚至他做好了准备，大不了这辈子丁克。
人活一世，小两口幸福就好了。
没想到，柳子仁竟然被田浅浅摆了一道，爱是一道光，绿到他发慌。
离婚拉锯战，他真的厌烦了。
“你今天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柳子仁一字一句，态度强硬。
签完离婚协议书，他还想去另一层楼的病房看于尘呢。
“我就不！我这辈子都不签！”田浅浅固执得很，不签她永远是柳太太，她还想争取一把财产分配，绝对不能一毛钱都拿不到。
“干嘛呢！”小张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打包袋，里面是白粥、咸鸭蛋和酱菜。
田浅浅住院手术的事情，他知道。
只是他没料到柳子仁会出现在病房，这让小张的怒气一下子窜上来了。
“你凭什么在这里？这是我老婆！”小张的嗓门儿很响，吸引了整个病房的注意力——他的目的就在于此。
之前柳子仁让他难堪，现在他也要还回来。
一报还一报，冤冤相报何时了。
“老婆？”柳子仁拿起离婚协议书，指了指下面的空白处，“你老婆死活不肯签，正好你来了，劝劝她呗！”
尽管没什么文化，但白纸黑字小张认识。
他一把扯过协议书，逐字逐句看了下去。
“你、你不是说分干净了吗？！不是说早就拿离婚证了？！你敢骗我？！”小张怒目圆瞪。
整个病房安静如鸡，对床保胎的孕妇抚摸如同西瓜的圆肚皮，屏住呼吸吃瓜，一瞬不瞬地看戏。
面对质问，田浅浅说不出话来了。
“雾草，这女的两头婚啊？”对面病房孕妇的亲爹背着手，在门口站定看起来热闹，此时要是有一瓶二锅头一盘花生米那就更好了。
“这是诈骗啊。”另一个大妈也探过一颗脑袋，津津有味地评论着，“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阿姨，所以孩子到底是谁的？”游逍遥从大爷和大妈的中间艰难地挤出半边身子。
于尘无语地拉了他一把，低声道：“喂，我们是来搭把手的，不是过来看热闹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