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说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刘耘程发出了灵魂三问。
徐蒙蒙在电话里主打一个绝不回嘴，她声音柔柔的，夹杂着一丝抱歉：
“天！爸看见报告单了？老公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想拿着报告单去问问在医院的小姐妹呢。俗话说得好，有病治病，我不相信你的病是绝症！老公，答应我，不要放弃自己好吗？我永远会陪在你的身边！”
“你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
电话里一阵嘈杂。
“妈！您哪里不舒服？！——老公，我现在没办法跟你解释了，我要照顾妈了！”
电话被挂断，手机还没完，不断有短信弹出来。
【尊敬的客户，您的信用卡已逾期，请及时还款。招商银行】
【您的手机低于20元话费，请及时充值以免停机。】
【……】
光是信用卡逾期的通知就有好几条。
没了工作，平时还要开销，刘耘程的生活犹如一团乱麻。
噗——刘耘程打开一罐啤酒，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嗝——”长长的酒嗝并没有让他觉得通体舒畅，反倒让他陷入了情绪的低谷。
“该死，我该怎么办？！”
“我……”
他捏着报告单，痛苦地趴在桌上。
恍惚之间，酒精渐渐上头。
他想给朋友打电话，却发现手机里没有一个是可以谈心的朋友。
除了……他曾经的好兄弟于尘。
趁着手机还没有欠费，他抖着手拨打于尘的电话。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掏蚂蚁窝，一起抓金龟子。
如果你知道我现在的样子，你一定会帮把手的，不是吗？
“嘟——嘟——嘟——”
电话接通。
“于尘？”刘耘程的嗓子艰难地发出声音，“等等，你先别急着挂电话！我现在碰到难事了，我妈脑梗进了医院……我知道过去对你做了很多错事。我、我们是好兄弟不是吗？”
三国演义写的桃园三结义，我和你也是拜过把子的真兄弟。
“我想跟你回到从前，你对我的所作所为，我统统会原谅！我知道你对我说过那些狠话都不是出自真心。念在我们认识二十多年的份上……”
“喂？”电话里传来悦耳的女声。
刘耘程疑惑地拉远手机，定睛看了看，没打错啊，是于尘的手机。
这个声音，很是熟悉。
电光石火之间，刘耘程福至心灵，他弱弱地问：“你是游总吗？”
“嗯，是我。”游清竹的声音似远又近。
“见鬼！你为什么会接于尘的电话！！！”借着酒气，刘耘程破口大骂，反正他也被游清竹开除了，他不再怕她。
“呵……”游清竹轻声笑道，“因为我是于尘的女朋友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