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靠不上，他得好好工作，赚钱治好老婆的病才是。
不然，老婆就无依无靠了。
早上，他揉着双眼，走进公司。
冗长的部门例会过后。
“柳子仁，你在搞笑吗？”
周志鸣把一叠a4纸拍在桌上，吹胡子瞪眼道。
这份文案书就是柳子仁连夜写的。
“连实习生也写得出来的东西，你好意思交上来？”
也许是嫌柳子仁的表情不够害怕，周志鸣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
他那双起码有两周没剪指甲的手，拿起柳子仁写的文案书哗地扔到他的身上。
白色的纸张，瞬间炸开。
“公司养了你这么多年，不是为了养你这种闲人的！”
“还在试用期的小刘做出来的文案都比你专业！”
“我看你是长期照顾病人，脑子变迟钝了吧？！”
“ppt怎么做，文案怎么设计，表格怎么做得漂亮……你全忘光了吧？！”
面对周志鸣的羞辱，柳子仁全盘接受。
他默默站了起来：“周经理，文案书哪一方面您觉得不行？我马上改。”
“哼，”周志鸣指着柳子仁的脸，唾沫横飞，“这也需要我手把手教你？柳子仁，有时候找找自己的原因，上班这么多年了，有没有认真工作？”
柳子仁俯下身子，沉默地捡着四散的a4纸。
想到老婆瘦削的面容，他咬牙道：“不好意思，周经理，我马上改。”
“改？”周志鸣冷笑一声，一字一句对柳子仁说，“你不会天真地以为这份文案光靠改就行了？马、上、重、写！今天下班之前，我要看到新的文案书！”
见柳子仁没有吭声。
周志鸣提高嗓音，“昂得死蛋嘚儿？！”
好家伙，乡土版洋文都飙出来了。
周志鸣训斥柳子仁，被于尘尽收眼底。
在他看来，周志鸣刚刚纯属找茬。
上午部门例会，作为总裁的游清竹并没有参加。
这也让周志鸣小人得志，在会议上趾高气昂了一番。
果然，散会之后，他逮着柳子仁就是一通输出。
蜀中无大将，廖化当先锋。
游总不在，周志鸣作为公司元老级员工，给其他人一个下马威呗。
办公室门口，于尘看见刘耘程站在外头，嘴角露出了一抹奇异的笑容。
刘耘程，他是在看柳子仁的笑话吗？
“周经理，我马上重新写。”柳子仁整理好a4纸，还在对周志鸣道歉。
“好好写！”周志鸣用他的长指甲重重戳了戳柳子仁的太阳穴，“用脑子写。”
柳子仁：“嗯……”
门外的刘耘程嘴角快咧到耳根子后头了。
也许察觉到别人的目光，他一个转身，消失在走廊外。
于尘现在没空去管那货。
他担心地看着柳子仁回到自己的工位。
子仁，他还好吗？他已经连续加班好多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