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淮看到那一抹身影。
和监控里看到的女孩温和，应该就是她。
莫名其妙的，看着司鸢站在路灯下，好像是有些不舒服，脊背微微拱起，骨头顶起衣服的一脚，灌进去冰凉的北风，显得她的身影尤其萧索。
这个场面，让许砚淮微微皱眉。
车停在司鸢身边。
窗户缓缓降落。
“方便上来一下吗？”
司鸢抬头，看到了一张古井无波的脸，尤其是那双眼，在看人的时候让她想到了那些百年圆寂的大师，无欲无求。
这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就无欲无求？
司鸢皱眉，刚想拒绝，就听到许砚淮继续开口：“车上暖和，请小姐上来吧。”
这个理由，还真是……让她无法反驳。
“有什么事？”
许砚淮也不是喜欢和人打交道的性格，遇上更加冷淡的司鸢，就更话少了。
但想到她救了许老爷子，他还是耐着性子，解释：“你救了我父亲，需要给你一些报酬。”
司鸢：“……”
这家人是不是有病？
哪有追着给钱的？
或许是她的表情太明显地写着“有病”，许砚淮轻轻咳了一声。
“小姐应该明白，因果既然已经结下，还是需要完全消解才好。”
这话，倒是真的。
她和许老爷子的因果，已经结下，她收取的那点报酬，和救命之恩比起来确实不够。
司鸢皱眉，看了许砚淮两眼。
伸手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那你准备给我多少钱？”
“我想知道，纠缠我父亲的，到底是什么。”
司鸢意味深长地看了许砚淮一眼，在许砚淮以为她要说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之前，伸出两根手指在许砚淮眼前搓了搓。
“那是另外的价钱。”
许砚淮：“……”
他修行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这么直接找他要钱！
司鸢往后一靠，皱眉道：“你不会是不给吧？不是吧？开这么豪的车，居然是个小气鬼？”
看许砚淮的眼神，也有点不对了。
司机：“……”
您可住嘴吧这位小姐！
他们许家的三少爷，手上的产业是最多的，也是许家内定的掌舵人，怎么可能不给钱！
还说他是小气鬼，这真是……真是胆大包天。
许砚淮也没生气，摆摆手，拿出一本支票，签了字递给司鸢。
“你随便填，价钱你说了算。”
司鸢拿着那张支票，看着上面的银行印章，小声嘟囔道：“万一是空头支票呢？算了，你要是骗我，就被鬼缠身，信你一次。”
许砚淮：“……”
司机：“……”
活久见了啊家人们！
这丫头是在威胁他们少爷吗？
司机嘴皮子动了动，想说点什么，被许砚淮轻飘飘一眼看了回去，又闭上嘴了。
你知不知道我们少爷是修行的人，还是那种鬼神不侵的体质！这丫头居然说少爷会被鬼缠身……当然他们许家的少爷，也绝对不会开空头支票就是了！
司鸢收了钱，大致说了一下许老爷子的情况。
“我也没有仔细探究，毕竟你父亲的事情也和我没关系，反正纠缠他的，是你们的熟人，大概长……有纸笔吗？”
许砚淮点点头，从车内拿出纸和笔。
司鸢三两下，在一张素描纸上画下了一个男人的肖像。
不算很复杂，但却栩栩如生，三两笔就勾勒出来眉眼神态，这份画画的功底，绝对不是一般人有的！
而且这个画风，莫名让许砚淮觉得有些熟悉。
看着她在纸上留下的那个签名，许砚淮也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这个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