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洋摇着头，也像席殊一样找了个床坐下，似乎一点也不害怕。
“怎么？你也是幼教人？”席殊听他这口气，没忍住联想。
提起自己家，伊洋脸上的笑容更柔和了些。
他浅浅地叹了口气，回答道：“大学专业是这个，不过后来转行了。”
“没事，能理解。”席殊回想起两人的贫穷身份，点头应了声。
“那你呢？看你给他们分班问话什么的，你好像还挺有经验的。”伊洋继续这个话题，把问题抛给了席殊。
席殊笑了声，没有否认，“我也转行了。”
“噢。”伊洋也表示理解。
末了，伊洋又打听道：“席殊，你那行是干什么的？挣得多吗？”
席殊：“卖货主播，多劳多得。你呢？转哪行去了？”
伊洋：“到电子厂公司去了，走后门的，在里边混个小办公桌。”
席殊：“那还不错，缺人么？”
伊洋：“不缺，前两天还说要裁员。”
…………
一片恐怖氛围下，两人像是在拉家常一般，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天。
阴风像是怒了，吹得愈发起劲，小动物们的种类也来得愈发多。
如果这地方现在开灯，是能直接把密恐人送走的程度。
不过，席殊他们看不见。
来的东西是多，但是没有一个能近他们的身，所以在他们的唠嗑世界里，他们自我感觉良好，除了——
这教室确实黑。
像是发现了这些东西对他们两个没用，那些小孩又想了别的办法。
唰的一下，灯亮了。
满屋子的阴暗扭曲爬行。
席殊的脸色稍黑，伊洋则是看着这些东西若有所思。
蠕动的软体动物黏黏糊糊地在地上留下一道道湿痕，席殊不小心瞥见了，迫切想去洗洗眼睛。
视觉受到冲击还不算，嗅觉也马上就遭到了报复。
奇怪的气味在教室里沸腾，又臭又让人想吐。
伊洋有些头疼地拍了拍脸，对着席殊招了招手，“席殊，我有个主意。”
二人接头，私下交流了片刻。
接着，席殊就发出了命令，“小一班萧芽，给你五秒钟出现在我面前，5、4、3、2……”
“……园长妈妈……”
在倒计时结束之前，萧芽出现了。
这一条，是伊洋说的主意，席殊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实行了。
没想到……他们的身份还真能命令这些小孩。
这会儿，萧芽到了席殊面前，勾手低着头，一脸的忐忑腼腆，看起来非常无辜。
席殊抿了抿唇，开口的第一句话是，“萧芽，你不能叫我们园长妈妈。”
“？”萧芽轴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因为妈妈一般称呼女性，我们两个都是男的。”席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色没有笑意，看起来似乎特别在意性别这件事。
萧芽睁着一双布灵布灵的大眼睛望着他，又喊了一声，“园长妈妈……”
装傻充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