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朱氏的所作所为就不是个人能做的出来的!
看着杨宝黛沉默的看着自己,朱氏急的跳脚,猛声道:“他不是没有死吗!你如此着急给他做主!你个不守妇道的东西!”
杨宝黛眼泪猛然涌现出来,手指一根根捏的泛白:“苟洱从来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儿子的事情,甚至对你也是百般容忍千般推让,当初是你不肯让苟洱住在府邸,非要把人赶走,又是你知道人家是北镇抚司的人,硬生生把人给叫回来,这些年还要把什么破烂人家闺女嫁给他······是啊,苟洱无父无母,这辈子最亲的就是赵元稹和穆昌平,你是算准了赵元稹要包庇你,算准了我不在家可毁尸灭迹,算准了穆昌平一时半会赶不回来·····”
朱氏听着这话,上去就是一巴掌,孙嬷嬷反应极其快,直接反手回了一巴掌,朝朝立马护着杨宝黛,大骂朱氏:“老虔婆!苟大哥若是死了,你是要偿命的!”
杨宝黛觉得朱氏如同跳梁小丑的一般好笑,拿着袖子擦了擦脸,:“我今日回来,也不是善了的,我早就知道后面事情会如何演变,按照你儿子维护性子,必然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即便苟洱真的死了
,也会寻个带着他去找名医的由头送出去,旁的人,你要打要杀我都不计较了,唯独苟洱,我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他憋屈!”
朱氏眼中满是怒火:“好啊,还说没有奸情!”
杨宝黛听着这声奸情心都酸的深痛:“我若是真和他有奸情,早早跟着他就走了,你不是嫌弃我身份太低,赔不是你为官的儿子吗!这不是如了你的愿望!我知道,过了今天这事情,便是所有人都觉得我和苟洱有龌龊,便是赵元稹真的因为要护着你要休了我,我拼着身败名裂,拼着你们所有人恨我——”
朱氏气的朝后退,眸子几位的不可思议的看着杨宝黛,她恨恨道:“你疯了,你大姐好不容易坐稳了尚书府主母的位置,你大姐夫这才升迁,穆昌平还在太医院里面!”
杨宝黛目光极其阴冷:“这些我都不顾了,我一定要给苟洱讨回公道!”她说出这句话,朱氏瞬间瘪了下来,她也气的把桌案上茶壶扫到地上,冷冷道:“老夫人还是把事情都交代清楚,莫要为了不相干人全部的罪责都扛下了!你若是还死鸭子嘴硬,我即可写了请离书,立刻去衙门门口敲鼓!”
苟洱拼命把她送去安全的地方,是她思虑态度又存了侥幸心理,这才让事情演变成了这样。
朱氏气的浑身发否,瞪着杨宝黛狠狠以拳头捶地:“你竟
然纵容仆人打我!你真当我儿子死了!你马上给我滚!我要休了你这个媳妇!”
杨宝黛微微笑:“我就没想过这事情完毕了,我还会是你的儿媳妇!”
朱氏傻眼了,她印象里面的杨宝黛可是个听话乖顺大局为重的人,万事都把赵元稹放在第一位,如今······杨宝黛不在理会她,背对着她抹眼泪,苟洱他到底做错什么了!她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为什么······
杨宝黛深吸口气,面色阴戾:“如此看来都是老夫人一个人为之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好自为之吧,孙嬷嬷去找衙门的人来,说——”
朱氏彻底绷不住了,扯着杨宝黛的衣裙:“是,是兰家母女怂恿我的·····我真不知道苟洱会死啊,我以为就是让他生一场大病给点教训的东西,我瞧着他吃了以后这几日行动如常的,······”
朱氏知道杨宝黛什么都不顾了,这时候赵元稹又不在府邸,这个人真的敢做出杀了她的事情的,她立刻和盘推出,想要把自己摘的干
净:“她们说你和苟洱迟早要给赵家带来祸事,你如今踩在我头上,只要我这样做了,就有法子拿捏你,偏偏你和苟洱太有本事,一个掌管后院,一个把持前院,我,我才是赵元稹的亲娘啊·····”
杨宝黛扯过背着,气的拿着茶盏砸到她身上:“所以你就如此用心,要杀了苟洱!你就听了兰家母女的挑拨······你好糊涂,她们这是为了你不清楚吗?这节骨眼死了苟洱,我必然和元稹有嫌隙,她们恨元稹入骨,等着借着你的手乱了赵家,再然后只需要在外头放出点风言风语,最大的受益者又是谁?”
朱氏瘫坐子地上我了半天,痛心疾首起来:“我就是看不惯赵家什么都不在我手里!所以我才被她们两个牵着鼻子走了!”
“你的话我都记住了,可我不会信,我会让你们好好对质对质。”杨宝黛走出屋子,仰头看着月亮,死死捏着汗巾子,才能忍住冲回去杀了朱氏的冲动,她对着孙嬷嬷道“朱氏身边有个费妈妈,我记得她的女儿是嫁给了骆轩学家管事的,你去告诉那丫头,若是要她老娘活命,就把兰桂仙给我请过来。”
孙嬷嬷道:“请兰桂仙来?”
“总的把大鬼的左膀右臂都除去。”杨宝黛轻轻的吐了口气。
待回到院子,杨宝眉听完来龙去脉,就缓缓道:“何必那么麻
烦,我们直接找到兰家去就是!”
“其中利害关系太大,兰家权势盘根错节,虽然没有大官,到底是官多,即便证据全部落实下来,兰家会把海如兰和兰桂仙给我们打打杀杀吗?人在我们手里才是最保险的,而且,现在说句伤心的,除开你我谁都不信。”杨宝黛深深的吐了口气:“我也不愿意做的太难看,即便赵元稹·····他总归是对我好过的,我不能忘恩负义。”
杨宝眉亲自给她倒茶,宽宥道:“好妹妹,不论发生什么,我们总是在一块的,赵元稹如今是个权利熏心的东西,他或许会······”杨宝眉欲言又止“放心,即便拼上我的前程锦绣不要,我也一定帮你,不过你要下手也快点下,赵元稹这都走了快五个月了,怕是怎么的也要回来了。”
杨宝黛苦笑,微微有点疲倦,倒是杨宝眉道:“我已经去传话给盛衡了,刚刚太医又进去施针了两次,谭妙说中途醒了一次说了些胡说,又睡下去了,如今只能听天由命了。”她顿了顿:“你可是决定了,什么都不顾了?”
杨宝黛笑的有点讽刺:“我和赵元稹夫妻五年,这个婆母是如何对我的满京城都知道,如今她对我起了杀意,连着腹中的孩子都要杀,我还给她什么面子,若是元稹回来要我吃下这个闷亏,这个孩子,我
自己也是能养的。”她抓着姐姐的手轻轻道:“苟洱为赵家做殚心竭虑,为了护着我又被朱氏下黑手,我总归是要报答他的。”
大概休息了一个时辰,谭妙红着眼角出来就说苟洱醒了要见她,杨宝黛微微惊讶:“苟大哥醒了?”
苟洱醒是彻底醒来了,可是却无比的虚弱,目光游离缥缈好半天才聚光在了坐在床榻边的人脸上,看着杨宝黛拿着汗巾子捂嘴痛哭的模样,艰难的笑了笑:“你可别把孩子哭出来了,我没事,本来就是要死的人了,你不要想多了,没人给我下毒——”
杨宝黛的确没有查出来毒物的踪迹,刚刚不过是诈了朱氏一下,结果朱氏就全部交代出来了,她恨的砸自己膝盖,吸着鼻头道:“你的公道我会给你讨回来,你安心养病就是,朱氏联合兰家母女给我使黑手,还想杀了我和孩子,她本就该死!”
“杨宝黛。”苟洱声音有些挣扎,慢慢道:“我本就活不久了,当年送盛氏会青花镇思过遭遇刺杀,穆昌平用了以毒攻毒的法子救了我,只可惜我小时候为了果腹胡乱吃了许多山林头的草药,先头瞧着没事,时间久了那药给我的副作用疼的我呼吸都如同车裂,杨宝黛,不值得的,不必为了我这个要死的人——”
“你胡说什么!”杨宝黛脸上带着悲愤,显然不信这番话:“
朱氏值得你这也说谎来骗我吗!”
“我没有骗你。”苟洱握住杨宝黛手,认真道
:“我可能活不到几日了,你杀了朱氏元稹仕|途必然中断,你也会被外头不明黑白的人骂的脊梁骨都挺不直,就算为了你腹中的孩子,这个德你也要积下来,我死了没什么的,或许我死了,赵元稹还会一辈子把朱氏丢到青花镇,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