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桂仙如今是伯爵府名正言顺的夫人,风光无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唯独得不到夫君骆轩学的喜爱,据说现在二人都是分居而过,井水不犯河水,
三年前海家倾覆,兰家也受到了牵连,且兰桂丹跳崖自杀,更是让兰家一蹶不起。
兰桂轩现在就算是毫无靠山和背景了,若是不能生下长子,她的位置,迟早是要让出来的,即便不让出来,就这样惶惶不安的度日,也算是骆轩学给曾经被逼迫死的原配报仇了。
兰桂仙咬牙,示意旁边的丫头把这个名义上的嫡子带到旁边去玩耍,她冷笑的上前看着张贵儿:
“看着要死不活的,倒是挺死鸭子嘴硬的,你老子贪污受贿人尽皆知,赵元稹还想只手遮天的硬生生翻案,要把这板上钉钉的事情颠倒黑白,我倒是好奇的很,赵元稹眼睁睁的看着你老子死,怎么突然就改了主意要平反了,莫不是张小姐?······”
旁边有同行的夫人拉住兰桂仙,提醒起来:“夫人慎言。”怎么能够把张贵儿说的那般的龌龊不堪,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文官新进的官员大半都是受
过张阁老提携的!
兰桂仙一把将阻止她的夫人甩开,声音更大了起来:“我说的有错吗?张贵儿以前不是很嚣张跋扈的吗?仗着有个阁老老爹走出就差横着走了,可是想过现在自己个的落魄?看看你这穿的破布衣裳······”
兰桂仙讥讽的笑起来,她可还记得当年这人在海家对她三番五次的欺辱,让她至今都在贵族女眷
圈子被人背后嗤笑!
此仇不报非君子,俗话说的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眼下这人如同一只蝼蚁,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燕辞立刻伸长脖子反驳起来:“夫人这话过分了!我们阁老是被冤枉的,如今是陛下在彻查此事!赵大人可是——”
兰桂仙毫不含糊,抬手就是一巴掌,鄙夷道
:“你算个什么玩意,敢这样和我说话!真当自己是皇亲国戚了!”
燕辞捧着脸护着张贵儿在后:“我家姑娘是阁老嫡女!如今还在守孝期,自然要穿着素净!不似夫人,自己家亲外租亲姐姐死了,还穿的花枝招展,满京城都是在骆大人前嫡妻是个青竹般淡雅的人,夫人穿的浓妆艳抹的,这是给骆大人看呢?还是觉得夫君不爱,要找个姘头!”
燕辞到底是有几分血性的,死死的凝视兰桂仙:“我家姑娘即便没有了阁老护佑,还有赵大人找个义兄!阁老府依旧是我家姑娘的家!什么寄人篱下,什么落魄!夫人莫要含血喷人,踩着别人也捧不起来自己!”
落井下石的东西!
“给我打!”兰桂仙低吼一声,对着旁边跟着的两个老嬷嬷和丫头吩咐:“把这个贱婢的嘴给我
撕烂!”居然还敢和她顶嘴,简直不自量力!
四个仆人立刻上前把燕辞按在地上跪着,为首的老嬷嬷几巴掌招呼上去。
兰桂仙气的眼睛都血红起来:“给我朝死的打!”简直翻了天了,一个蠢货丫头也敢爬到她头上要喝五六了!
“你做什么!兰桂仙你是疯魔了吗!”张贵儿一激动就开始剧烈的咳嗽,看着燕辞被按在地上掴
巴掌,又是生气又是心疼,过去作势就要把那老嬷嬷推开,谁知道那老嬷嬷抬手一把就将张贵儿踹到草地上,边抽袖筒边居高临下道:“张姑娘怎么也同情起来这些没有礼数的小贱人了。”
“你放手,你住手!”张贵儿看着燕辞满脸通红,急的咳嗽的更加激烈。
兰桂仙简直觉得心中的恶气出了大半,
笑的猖狂无比,继续道:“哟,你以前不是很能耐的吗?
你老爹不是文渊阁大学士的吗?岂不知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氵显鞋的,这些年你仗着你老爹的势力欺负过多京城女眷们的,啧啧啧,看看现在,都是来围观你惨样的,打,给我朝死的打!”
张贵儿扑过去把那老嬷嬷推开,使劲的去掰压着燕辞的两个丫头:“兰桂仙,你要落井下石冲着我来便是,关我的丫头什么事情!还不让你丫头都给我住手!不怕御史台弹劾你家夫君吗!”
“你个罪臣之女,我有什么好怕的,都傻愣着做什么!给我按住了打,这人若是非要护着那贱婢,就给我一起打!”兰桂仙抬手理了理发髻。
旁边的夫人就察觉事情有点闹大了,就道:“这人是当今陛下赦免的,还拨了原先的阁老府给她,又是赵元稹的义妹。”而且骆轩学和赵元稹私交是极其好的,这不就是打赵元稹的脸吗?“还是算了吧,去,把张姑娘——”
“你放什么屁!”兰桂轩推开劝阻她的夫人,干脆的上前:“你推让我的仆人就等同于打我的脸,我可是伯爵府的世子夫人,岂容你以下犯上,看我不打死你!”说着,兰桂仙示意丫头压着张贵儿,抬起头就朝着她脸上去!
当年的那口恶气,今日她要全部讨回来!
啪的一耳光彻响。
所有人都惊呆了。
张贵儿瞪大眸子看着不知道从何处钻出了的杨宝元。
树荫之下,杨宝元长衫被微风吹拂起来,眼神中带着微微的几分冷意。
兰桂仙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少年郎,认了好久才确定是杨家那个曾经灰头鼠目的小老幺,相比以前的籍籍无名,杨宝元如今在京城公子圈已经十分的出名,几乎是许多人家找姑爷的首选前三。
大姐夫督察院的人,二姐夫是阁员又兼祧尚书,一个义兄苟洱手握着半个北镇抚司,一个义兄是太医院当红新秀,连着陛下都靠着穆昌平续命。
这人的靠山是十分的强大了。关键自身又是个上进的。
那头的张贵儿也有些感慨起来,杨宝元的确成长的太快了,几乎是忍辱负重一步步磨砺出来的人,看着俊朗风|流朝气非常,其实身上有股子堪比赵
元稹的沉稳和平静。
杨宝元拽着兰桂仙的手腕,声音很平静,还笑了笑,说出的话却是极怒的:“兰桂仙,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敢碰我们家的姑娘!你这做派和市井泼妇有什么分别,难怪当年骆轩学肯接受逼迫联姻自愿娶你死去的大姐,也不愿意找你这个尖酸刻薄的玩意!你这打的是张阁老的脸,打的是我姐夫的脸!谁给你的底气和本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纵奴害人的!当心我
敲登闻鼓送你去京兆尹衙门!到时候我看谁去大牢里头弄你出来!”
杨宝元丢开兰桂仙的手腕,转头看着压着张贵儿主仆的刁奴:“好好放手,我留你们一个全尸!”他看着兰桂轩的奴仆傻愣着,眼神停顿在压在燕辞肩膀的手:“是要我亲自来砍了吗?”
几个奴婢吓得哆嗦,立刻松开了燕辞。
张贵儿忙不迭去看燕辞,心疼的不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