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二炮抱着课桌稳住平衡,一抬头,发现自己跟附中最有钱的社会姐四目相对,中间只有三十厘米的距离。
那种打残了你都不怕赔的社会姐。
蒋二炮吓得魂都丢了,回头满脸悲愤瞪了一眼李元杰,哆哆嗦嗦蹲下身去给喻佳捡笔袋。
“对,对,对不起。”
喻佳看到蒋二炮手都在抖。
她手里抱着自己的保温杯,平静问:“什么事,说吧。”
“是,是是……”蒋二炮笨手笨脚把喻佳的笔袋放好,把他手里拿着的那张纸铺在喻佳面前,“是这样的。”
喻佳看到纸上都是班里同学的名字。
蒋二炮脸通红:“我们班的同学,都要轮流做值日。”
“两个人一组,按同桌来分,所以您和盛延要一起做值日。”
“当然,”蒋二炮生怕惹到这位姑奶奶,“您要是不做,也完全可以,绝对
没问题。”
蒋二炮说着又用余光瞟了一眼喻佳身旁正补觉的哥们儿。
喻佳觉得班里同学可能都对她有什么误解,她自问并不是那种仗着家里有钱就在学校打打杀杀的学生,她甚至从来都没有说过临阳最有名的喻氏夫妇是她的父母,但是所有人都还是知道,并且给她编造了一个又一个骄奢淫逸富二代为所欲为的同人故事。
对面的蒋二炮战战兢兢。
喻佳扯了扯嘴角。
跟傻子当同桌以后,她发现自己最近的忍耐力和接受力越来越强,甚至认为再一起做个值日也不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
喻佳:“我没意见,问他吧。”
蒋二炮又把目光投向新同学写满帅气拉高他们七班平均颜值水平的后脑勺。
这几天下来感觉男新同学还是好接近的,相比于喻佳的独来独往,盛延下课会跟男生一起打球。
蒋二炮坐到盛延前座同学的位置,伸出手,推了推他的胳膊,小声呼唤:“同学,盛延同学。”
这人明显睡得很死。
蒋二炮只好壮胆又加大了力道:“同学,盛同学。”
依旧没反应。
蒋二炮像个慈母,又是揉又是哄,时间过去半天,却怎么都把自己瞌睡的儿哄不醒。
喻佳瞟了一眼身旁,缓缓旋紧保温杯,然后砰的一下,把手里的保温杯大力放到课桌上。
两人课桌相连,再加上桌肚的共振回响,极佳的传声利器。
果不其然,盛延猛地从桌上抬起头:“什么炸了?”
蒋二炮见状赶紧跟上,把那张纸拿到盛延面前,趁机会复述刚才跟喻佳讲过的内容。
盛延略显呆滞对着那张名单表,由于趴得久了额前头发翘着,还夹杂着些的汗意,他听完后过了一会儿菜懒懒打了个哈欠,带着浓浓的倦意说:“行啊。”
“好的好的。”蒋二炮欢天喜地地把两人名字写上。
上课铃在这时候打响。
盛延用手指抓了抓额前翘起的头发,看到他同桌桌子上的保温杯,明白过来他刚才为什么会睡着睡着听到砰的一声巨响。
少女兀自开始翻书上课。
盛延对着喻佳侧脸,眉心轻轻皱起。
他这次是真的觉得,他的新同桌,仿佛一直对他有意见。
下午放学,盛延伸手在喻佳课桌上敲了敲。
“同桌。”他说,“有空吗?跟你说点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