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儿,听说有人被困在了剑冢,我们打算去看一看,你好好休息,切莫随意走动,多听郎中的话,按时服药”
在江母嘱咐了一大堆后,陆筠心下一惊,连忙道:“伯母,是何人被困在了剑冢?”
“不久前有两个樵夫来到江家,求我们救救他的家人。”
“樵夫?”陆筠又问道,“是两个身穿褐衣的樵夫吗?一高一矮,高的那个右边脸颊有刀疤。”
江母点点头,吃惊地问她,“筠儿见过他们?”
“嗯,当时我与师兄在雪月山脉附近曾碰到过两人。”
陆筠话音一顿,忽地‘咦’了一声,“可我当时看他们与吴家的人相谈甚欢,还以为他们会去找吴家帮忙呢”
“吴家?”
江母微微蹙眉,立马察觉到其中疑点。
陆筠暗自松了一口气。
不愧是江家,若是五师兄,恐怕半个时辰也想不明白。
站在一旁无所事事的临尧又重重打了一个喷嚏。
“可是着凉了?”
江母贴心地问。
对上那双关心的眼眸,临尧一怔,神色忽然变了。
“无事,我出去一趟。”
看着五师兄夺门而出,快步离开,陆筠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缘由。
她的亲生父母在自己只有一个月大的时候,将她丢弃在孤儿院门口,所以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根本就没见过自己的亲生父母。
可临尧不同。
临尧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可在他七岁时,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没了气息,这种痛苦绝望与折磨,是她根本无法体会的。
想必是江母让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才会变了脸色吧?
呸呸呸,让你在背后说人坏话!
确认江父江母没有再前往剑冢的打算后,陆筠好不容易摆脱了唠唠叨叨说个不停的何郎中,在崖边找到了临尧。
他静静地坐在崖边,一言不发,黯淡的月光照在身上,仿佛笼罩了层薄薄的雾。
陆筠注意到,临尧紧攥着赤云剑,还有那枚浅白色的玉佩,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毕竟那枚玉佩,是母亲留给他唯一的遗物。
陆筠走上前,坐在临尧身旁,伸出握成拳的双手,“五师兄,你猜我左手有东西还是右手有东西。”
“啧,小孩才玩。”
虽是这么说,临尧还是看了一眼,随口道:“左手。”
“猜对了。”
陆筠嘿嘿一笑,打开左手,里面是一颗糖。
她将糖递给临尧,又自顾自拿出一颗糖吃起来,吐槽道:“这是我在鹿门镇买的,就剩几颗了。”
“太沧镇的糖齁甜,也可能是我被奸商坑了,等回了白玉峰,我要去鹿门镇买一堆糖泄愤。”
临尧垂眸看着手中的糖,不觉心里微微荡漾了一下。
“小心吃多了牙全掉光。”
他笑了声,剥开糖纸,也将糖送到嘴里去。
两人没再说话,就这么静静坐着。深浓的夜色像是被人泼了一层墨,耳边窸窸窣窣的蝉鸣声也变得清晰起来了。
临尧忽地开口道:“鸡仔,你当真想去?”
陆筠知道五师兄问的是去灵都的事,于是重重颔首。
“你若能结丹,我便带你一同去。”
“不过在此之前,你得先回答我几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