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
“那就饿着。”
陆艳芳:“……”
她更气了,又苦口婆心地说了好久,说的嘴巴都快干了,见他仍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陆艳芳更气了,但也实在拿他没办法。
于是只能窝火地喝着粥。
早饭吃完。
陆艳芳问他:“昨晚怎么那么晚才过来,医院离你那儿也不远,最近是很忙吗?学校还没放寒假吗?”
“没,昨晚去了趟警局。”陆宴迟说。
陆艳芳立马转过头来,着急道:“怎么突然去警局了?你出什么事了?”
陆宴迟轻笑了下,拖着嗓音,语气闲闲地说:“我能出什么事儿啊,就遇到一家暴的,过去做了个证人。”
怕她追问细节,他三言两语地一笔带过。
陆艳芳皱了下眉:“家暴?”
见她深思熟虑的模样,陆宴迟漫不经心道:“怎么,最近遇到被家暴的病人了?”
“嗯。”陆艳芳低低地叹了一口气,说,“小姑娘长得很漂亮,也很积极配合治疗,只不过效果不太好。”
“怎么说?”
“ptsd。”
ptsd,又名创伤后应激障碍。
在经历某种涉及到生命危险,或是重大事件,遭受到巨大冲击后,给人带来的长久的、持续不断的精神影响。
极难摆脱。
陆家父母都是心理医生,陆宴迟跟在他们身边,自小就耳濡目染这些,对此也颇有了解。他问道:“既然积极配合了,效果怎么会不好?”
陆艳芳说:“可能是又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比如说身边有人家暴,这会唤起她曾经被家暴的记忆,然后彻夜难眠。”
“彻夜难眠?”
“嗯,她有将近十年的失眠史了,夸张吧。”
陆宴迟像是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地。
陆艳芳倏地将话题一转,调侃道:“本来打算把她介绍给你的,那小姑娘长得挺漂亮干净,说话也温温柔柔的,跟没脾气似的,但人一年能赚七位数,你要真和她在一起,不就是吃软饭吗?”
陆宴迟:“……”
陆艳芳很嫌弃地看着他,又补了一句:“而且我觉得你配不上人家。”
-
岑岁和陆宴迟说完话后便起床了。
一推门,就看到在门外趴着的函数。
见她出来,函数也站起身子,尾巴高高地扬着,往洗手间走去。
岑岁跟在它的后面,“函数,早上好啊。”
函数:“喵。”
这一天函数都陪在她的身边,她也没那么无聊。
到了晚上。
岑
岁想洗个澡,拿衣服的时候在要不要拿睡裤上纠结了好一会儿。因为打了石膏,她穿裤子非常不方便,平时和陆宴迟在一起,她也不能不穿。
可今天陆宴迟不在。
陆宴迟既然不在……
岑岁拿了件稍长的睡衣,堪堪盖过大腿根,就进了浴室。
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她穿好睡衣,拿过拐杖,一打开门。
就听到了大门那里的动静。
岑岁以为是函数,毫无防备地转过头去,然后,撞入一个深邃漆黑的眼神里。
玄关处。
陆宴迟弯着腰换鞋。
四目相对。
不过是一瞬。
谁也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