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他不会再提,却没想到他会如此突然地提到,岑岁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大脑有片刻的空白,脸上的笑也僵住。
过了好久,她才回过神来,找回自己的声音:“啊?”
外面的灯光柔和,穿过挡风玻璃打在他的脸上,显得他的五官柔和,也因此,他嘴角挂着的那抹笑意分外明显。
“进鬼屋之前的那句话,”他眉稍稍扬了下,语气玩味道,“应该由我来说吧?”
今晚发生的事太多,导致岑岁的大脑运转都变得分外迟钝。
进鬼屋之前的那句话?
哪句话啊?
车子驶入南大校区的时候,岑岁的脑海里闪过两句话来。
——“我说,待会你要是害怕的话,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的。”
——“我和你之间,男女有别。”
“……”岑岁的头皮有些发麻,羞耻心后知后觉地涌上心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憋了半天,憋出了一句,“那我没忍住,能怎么办?”
话音落下。
车子就停在了单元楼下。
陆宴迟转过身来,她也终于看清他的神情。
在昏暗的环境中,他那双天生多情的桃花眼敛着,眼里藏着的
笑意很是明显,璀璨又夺目。他勾了勾唇,带着别有深意的笑:“那你以后要是还这样忍不住,提前和我说一声,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岑岁头疼不已:“不会了。”
陆宴迟却跟没听到她的话似的,自顾自地接着说,“我又不是多小气的人,不会拒绝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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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陆宴迟面前岑岁还能留有一丝理智,房门一关,岑岁的大脑像是被今晚沁凉夜风给浸渍了般,耳边不断盘旋回响着他最后的那句话。
孟微雨有些口渴出来倒水,见她同手同脚地往里屋走,嘴角抽了抽:“岑红豆。”
岑岁转过身来:“干嘛?”
孟微雨:“你遇到什么事了这么开心?”
岑岁:“有这么明显吗?”
“嘴角都快咧到天上去了。”孟微雨也给她倒了杯水,“走路还同手同脚。”
岑岁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收敛了下嘴角的夸张弧度。
孟微雨:“你怎么回事,怎么跟喝了假酒似的?”
岑岁接过水,喝了半杯:“今天去鬼屋了。”
“然后就笑的这么开心?”孟微雨犹疑地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发烧啊?”
岑岁拍开她的手:“你才发烧。”
“被鬼吓到了?”她说完又觉得不对,纠正,“吓到多少个鬼了,开心成这样?”
岑岁把空水杯还给她,想了下,说:“被鬼吓到了。”
孟微雨看到她说完这句话又在笑,盯着她的背影,喃喃道:“这不会被吓傻了吧?”
回房后岑岁又在桌子前发了会儿呆才去洗澡,洗完澡出来发现时间也不早了,她吃了医生开的药便躺在床上。
药效很快上来,没一会儿她就睡了过去。
隔天醒来后,她还是忍不住想起昨天和陆宴迟经历的事,唇角也不可控制地上扬着。但想到原因,好心情瞬间一扫而空。
她没有想到自己叫了那么多年“哥哥”的人竟然会对她说出那些话,也没有想到,原来他对她,是存了不一样的心思的。
她一向擅长快刀斩乱麻,但到许尘墨这里,却又无从下手。
想了好久,她决定还是眼不见为净比较好。
于是在那之后,她都刻意地躲着许尘墨,偶尔听到许教授来家里,她也会躲到对门陆宴迟家,等到听到许教授离开的动静,她才回去。
好在许尘墨也不常回家。
过了一个礼拜,岑岁也没和许尘墨碰面,她也就把这事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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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就是跨年夜。
岑岁和陆宴迟在前一天约好了跨年夜当天吃火锅,午睡醒来她想着时间还早于是看了会儿视频,结果没想到看完两集,已经是五点多了。
匆匆忙忙地关上电脑,拿着手机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