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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毛平时在工作上是个很好说话的人,比如君君姐,家里有孩子,有时候会有突如其来的事,羽毛能换班或者代班都帮了。
所以大家对羽毛都很友好,她很顺利腾出来五天半的时间。只是到时候估计要连着上大半个月班了。
于是羽毛上了半天班,就迫不及待定了机票飞回去。
机场上还在跟糯糯打电话,说自己要回家了。
程意安恨铁不成钢:“得,白跟你说了。你怎么这么黏人啊?”
羽毛坐在候机室的沙发上,恨不得瞬移回去,不时看一下表,觉得度秒如年,“我本来没有打算回去的,但是他昨晚跟我说,我不在他睡不好,那我能怎么办?我肯定心疼啊!我就是爬我也得爬回去。”
程意安:“……再见吧您!”
羽毛挂了电话,笑了声,其实不仅仅是因为这个,早上还听小表妹告密,说私下里家里都议论,有些担心两个人在一起的未来。
尤其是年纪稍大一些的长辈,不是很能接受。
其实羽毛也能理解,从自家小孩的角度去审视哥哥,他的内敛淡漠和病弱只会让人觉得心疼,可若是从羽毛男朋友的角度去审视,那可是完全不同的角度。
哥哥本来就不是亲生的,收养关系也解除好多年了。
若是将来和羽毛处得不好,几乎是要跟家里彻底断绝关系了。
而两个人的性格摆在那儿,又让人不得不担心。
其实羽毛自己也不能断定,以后会怎么样。她向来信奉车到山前必有路,所以很少会杞人忧天。
但对于哥哥,她确实不想和他走到那一步。
飞机四个小时,羽毛下飞机的时候是下午五六点钟。
她还没跟哥哥和家里说,打算打车回去。
行李传送带上等自己行李的时候,忽然有人拍了她肩膀一下,“羽毛啊,真的是你。”
羽毛扭头去看,身后站了个年轻男人,穿着黑色冲锋衣,一米八多的个子,笑起来眼睛是荡漾的桃花眼,虎牙尖尖,看着年龄很小的样子,其实和羽毛一样大。
因为两个人曾经坐了一个学期的同桌。
“令琛?”羽毛笑了笑,“好巧啊!”
“好巧,回来过年吗?我前段时间国外出差,也是没赶上回来过除夕。”
羽毛看到了自己行李,她有些吃力地搬下来,令琛忙接了过来,“我帮你吧!有人来接你吗?”
他行李已经拿到了,这会儿一个人推着两个人的行李箱,羽毛试图拉过来没成功,也不好意思强行拒绝他的好意,便作罢了,回答:“没有,我出去打车。还没跟家里说我回来。”
令琛“啊”了声,“我家里司机来接,不然你跟我一块儿吧!正好也顺路。”
罗安小,到处是胡同弄巷,两个人恰好是一个巷子里,也算熟识。
羽毛便说:“那麻烦你了。”
令琛看了羽毛一眼,小丫头长大了,比小时候稳重很多,也更礼貌疏离了,于是笑了下,“跟我客气什么。”
羽毛只是有些尴尬,上中学那会儿,令琛是高中部新转校来的新晋校草,羽毛又是个颜控,她那会儿初三,跟着糯糯去高中部看高一的新校草,趴在体育馆看台的栏杆上往下看他在打篮球,碰上熟人就站在那里闲聊,结果忘记时间,回去教室的时候迟到了一分钟。
就那一分钟,糯糯班级没有课,顺利溜回了教室,而羽毛班级恰好是年级主任的课,那一分钟简直是对铁血级主任的藐视和挑衅,羽毛第一次迟到,毫无经验可言,憨直地告诉老师:“我去看高一师兄打篮球了,没有注意时间。对不起老师下不为例。”
她“光荣”被全年级通报批评了。
据说高中部班级的喇叭里,都回荡着唐遇夏因围观高年级学长打篮球而迟到的通报批评语。
不知道谁先说,唐遇夏是专门去看令琛的,于是一个八卦就这样诞生了。
令琛因为生病自降了一级,羽毛升到高中的时候,又和他一个班。
两个人还机缘巧合坐了同桌。
没多久,羽毛还发现,他跟着母亲改嫁到这里,就住在巷尾杨叔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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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在打麻将,热闹得很。
罗安人没什么消遣,平日里就是打麻将,羽毛很小就在牌桌旁晃悠,好奇,锻炼了一手好牌技,每次这场合,肯定是她的主场。
今天夏与唐在,他打牌,总是很沉默,旁人或者闲聊,或者抱怨两句牌,他却一声不吭,若不是时不时扔牌摸牌,仿佛并不存在似的。
家里来了邻居,找人说话。瞧见在打麻将,便凑过来看了会儿。
夏倬行看见来人,笑着叫了声,“杨叔,好久没见了啊!”
杨叔拉了个凳子坐下,“你们都大了,忙了。自然就见不着了。”
夏倬行笑了笑,“令琛呢?怎么没见他。”
杨叔:“前两天出差呢!没赶回来,今天到,我让司机去接了。”
“那可巧了,叫令琛来家里玩啊!”
“行。”正说着,杨叔便接到了令琛的电话,他起身,去院子接了。
回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