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因为有了灵感,但是没带纸,所以只能在岩壁上画吗?”
赵姑苏顿了顿。
虽然烟绯给她找了个很好的挽尊的借口。
但是一边的一斗已经连连“哦哦”点头着,撸起袖子朝着她这边走过来,开口就道“没关系!没带纸也没事,本大爷把这块岩壁给你敲下来带回去”。
她本来就是为了方便自己闪现到这边来才画的这么个图,要是一斗给她敲下来了,她刚才的那一通速写不都白画了,甚至还要找时间去重新绘画上一副。
赵姑苏:“……”
她伸手拦下一斗,而后面无表情地开口:
“不,我只是想要画个更不落窠臼的到此一游而已。”
算了,风评被害就风评被害吧。
就当是为了这个标记。
果然,在她说出这句话之后,一斗的手掌重重地拍在了她的肩膀上。
一斗哈哈大笑起来:“这是英雄所见略同啊!我的朋友!”
然后他顿了顿,又补上了一句。
“你要不……帮我也画一个?”
赵姑苏:“……”
半晌后,她扯了扯脸上的肌肉。
“可以。”
说起太威仪盘这种电梯,其实本身因为这玩意飞行速度还挺稳——没有在之前探寻地下空间的过程中受伤,力量也没有因为要加速太威仪盘甩开包围而多次爆发使用的魈能够将太威仪盘稳定地送到它需要抵达的终点,而做为拥有风元素神之眼的夜叉,他不管是加速、维持速度还是最后阶段的减速,都平稳得仿佛高中物理中那完美的速度曲线——所以,除了风大之外也不算是什么糟糕的体验。
倘若不是因为还有那么多的灵体要跟着一起走的话。
太威仪盘被拿走,原本就因为上方寒天之钉的撼动而有所开裂的封印,现在已经彻底不存在了。
但是那些灵体嘛。
因为赵姑苏跟着下到了层岩巨渊最底下的缘故,她这么一来,那些其他的灵体也就只能限定在她身边二十米的距离了。
——所以在那边找太威仪盘的时候,她挪动了挪动脚步,在几道石壁之外,正在七圣召唤对局的两个千岩军突然就觉得自己身上好像被绳索套牢扯着了似的。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片刻之后其他人去解决如何靠近太威仪盘这个问题的时候,赵姑苏就被按在一边和一斗一起罚站了。
她好歹比一斗稍微好点。
她不过是因为举手投足间产生位移,会有相当一部分千岩军受到牵连。
而一斗则是因为……
他只会把太威仪盘的运转弄得一塌糊涂,从而让聪明人如夜兰这样的,都对太威仪盘上的指针束手无策。
而现在,她持续保持着面无表情。
谢邀,人在太威仪盘上,身边全都是人挤人的千岩军灵体,甚至有一些挤不下了之后就开始凭借着灵体能飘的特性表演叠叠乐。
反正感觉不到受力,动作稍微放飞一点儿又怎么样了。
总之赵姑苏还看到有用一条胳膊撑着自己下面那个灵体,然后剩下一手两脚全都倒立起来翻到半空的。
甚至还有彻底摆烂的:反正不是说了离不开赵姑苏周身方圆二十米的距离吗?
那也就是说,就算他一动不动,躺在地面上,也会因为这个限制被带得飞起来。
坐便车这种事情谁不喜欢啊,至于说那最后那二十米嘛。
等到了最后的二十米,那段路程再自己飘,绝对不会有问题。
当然了,这样做的后果就是有别人觉得这个千岩军说得有道理。
于是一群其实也就是比半大小子再大上点儿,生活里指不定曾经还是个沙雕的一个叠一个,不少都选择了搭便车这条路——反而将刚开始脑筋一转想出了这个偷懒的极致妙招的千岩军给压在了最下面。
伯阳隐约听见被压在最下面的那个人尖叫着抱怨说自己被恩将仇报了。
随即那一堆人中好像爆发了点儿冲突,被压在底下的互相攻击,动静不是很小。
伯阳摇摇头,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坐下。
他也算是这群人里面最成熟稳重的了,当然不会和这些因为就快要离开这个对他们来说兼具了埋骨、受困、不见天日重重负面累积叠加的空间而格外欣喜到甚至有些跳脱起来的千岩军表现得一样。
——他坐在了方才那个倒立的千岩军上头。
并对满脸问号的浮舍表示:“此为高处不胜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