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梦都不敢梦有这么多钱jpg
白垩:“不用,住宿条件什么的,我不挑。”
他甚至可以不用睡觉。
先前完成稿件的时候,他也就是不眠不休的嘛。
这时候的白垩,为了钱咬着牙接了稿子。
半小时之后的白垩:就是说,略微有点儿后悔。
虽然钱是很想要的,但是如果可以不通过画画的方式来赚钱,他会更为满意一点——明明他的炼金术也相当不错,甚至已经进修到了比阿贝多也不差多少的程度,但为什么阿贝多在炼金方面可以赚很多钱,而他就不行?
白垩手上一边动作不停,一边恢复咬牙切齿的表情,并不回头,对赵姑苏感叹道:“我与你,远无怨近无仇!”
赵姑苏点点头:“是是是,你没有在第一次见我面的时候就想要把我干掉灭口。”
白垩:“……”
事实证明,这种流行在各国民间的俗语,他不能和普通人那样太熟练地运用到随后就来。
毕竟,有些时候,俗语中说的情况,还真的不一定就能够套用在他身上。
——在这种时候,他对于自己身上的“非人感”就会有更深一点的认知。
他撇撇嘴,将这个问题掠过。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阿贝多?”
白垩很快调节了自己的情绪,只还残留着几分不甘,以及对于工作的憎恶。
他带着好奇问赵姑苏:“阿贝多也会画画啊,他的效率并不比我低。”
赵姑苏从一旁摸了块儿红茶味的曲奇,用饼干中可以说是还挺浓郁的香味来压下自己此时微微的困倦。
笔尖在一处转折上稍稍顿了顿,然后继续往下,拉出很平直的一根线条:“我去问过了。”
她又不是真的魔鬼,当然不可能在知道白垩已经干了那么多的画稿工作之后,仍然第一时间想着要让白垩来帮自己完成稿件——没有这样当朋友的。
“可惜,阿贝多一眼看穿了我的企图,然后他拒绝了我——他说八重神子同样催了行秋,就是枕玉老师的稿子,现在他正在帮行秋整理创作思路,顺便从作品中挑选画面开始构图,凡事讲究先来后到,我来得比行秋晚,所以他只能拒绝我。”
阿贝多拒绝得很平静,给赵姑苏一种——“他好像也有点儿为此感到惋惜”的错觉。
于是她就没有再纠缠,而是直接带着甜点心来找白垩了。
至于说,来都来了,问都问了,都已经打扰到了阿贝多了,就把手中的甜点心顺势给阿贝多呢?
这是不存在的。
赵姑苏一共就买了一盒糕点。
那么既然阿贝多拒绝了,这盒糕点就是要送给白垩的。
“我当时就从阿贝多手上把这盒甜点给抢回来了。”
赵姑苏如是说,倘若仔细一点去听她的话,指不定还能听出几分骄傲的感情在里头。
白垩眼前当即就很有画面感地浮现出了阿贝多被赵姑苏把手上的点心盒子给抢走了之后,那张平常都可以说是处事不惊的脸上是怎样在一瞬间闪过一个不明显但是错愕的表情。
哪怕是在骑士团中被赞颂为波澜不惊,喜怒不形于色的阿贝多,不也还是和他一样,在赵姑苏的“套路”中,无可避免地按照了她“预设”好的路子走吗?
白垩满意了。
所以说,比较暗黑的心理大家都是有的,只要别人吃瘪了,自己看着,哪怕没有讨到好也会更高兴两分。
白垩这一波就是:虽然没能利上自己,但是损了阿贝多啊。
他当即挥挥手,对赵姑苏表示:“你放心,在我离开稻妻之前,你画稿的助手,可以一直是我。”
世上哪有这种好事。
这种送上门来的劳动力,虽然说吧……他要钱,但是不用白不用嘛!
赵姑苏当时就反应很快地拉住了白垩的手臂,像是抱住了整个世界:“白垩,家人,你是我最亲的家人!”
这是什么?
这就是异父异母的亲生兄妹啊!
赵姑苏这么说着,就从自己的稿件中又抽出了几张出来,动作很是爽快地“刷啦”一声,将那几张纸甩在了白垩面前。
“那么,这些分镜,也就都拜托你了!”
白垩:“……”
他看了看自己面前的桌面上。
在刚才过去的四十几分钟时间里,他一共解决掉了三张稿件的描线问题。
而方才,就那么一两秒钟的时间,赵姑苏又甩给他的,则是整整十几张的稿子。
白垩此时已经不再露出什么明显的表情来了。
他的神情,正如他的心境,已然从受赵姑苏的影响频起波澜,彻底变成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物物而不物于物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