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被压的喘不过气。
然后逃走,然后被骗回来,那种被骗的愤怒,被关押的痛苦,一切的一切好痛苦好难受,他们挣扎着想要醒过来可是不行,他们醒不过来。
然后,他们被关进了周医师的小黑屋,喝符水,被针扎,拴着链子,手被绑着,像狗一样的吃饭喝水,像狗一样的活着。
整整一个人,度日如年,好不容易挨过去了,他们学会了驯服,像狗一样的听话。
出去之后,他们想要一个公道,可是所有人都觉得他们不识好歹,现在很好,很听话。
然后是那个梦里的他们很满意的儿媳妇掏空了儿子的家产,然后他们在胃癌的折磨中跳了楼。
真真切切的亲身经历了一遍原身曾经经历过的人生。
宋父宋母醒来的时候,甚至恍如隔世。
甚至那种痛苦惨烈的仇恨还在侵蚀着他们。
甚至,随便一个指令,他们都还会像狗一样的摇尾乞怜。
两个人面面相觑,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绝望,疯狂,仇恨,现在他们该怎么办?
连续三天三夜,重复的经历着一切,欺骗,背叛,下药,恶心,折磨,跳下楼时的脑浆迸裂。
一开始,他们还想要坚持自己是对的,什么独身主义都是狗屁不通的离经叛道!
他们是在纠正宋允的行为,他们是父母是没错的,是在教育孩子!
可是三天啊,三天的折磨,所有的信念都会在生不如死中崩溃。
然后他们想起了那个自称来自地狱替自己儿子报仇的恶魔。
他们开始怨恨宋允,怨恨恶魔,可是仍旧无法缓解他们的痛苦。
他们开始折磨身边的人,最开始的就是牛莉莉,那个教唆他们给自己儿子下药,最后掏空儿子家底的人。
一边是地狱,一边是天堂。
年后的工作是最忙的,要联系合作的工厂出货,有新的需求需要联系新的工厂,并且将各方的质量价格和交货日期多方对比,选出最合适的,还要处理出口后的过关等所有问题。
贸易其是一个很琐碎的工作。
宋允的合伙人是他以前公司的同事,叫傅经纶,一门三代书香世家,只出了他这一个铜臭味的商人,每次回家都被家里人□□。
他也时常自称自己是家族叛徒。
傅经纶是个gay。
大概是因为他和宋允都同处于社会边缘人,所以两个人特别的要好。
连续加班一周多之后,傅经纶组了一个party,请了不少好友。
酒吧包厢内,宋允有些疲惫的靠在沙发上,薛薇递给他一杯酒,“最近都没见你们出来玩,又加班了?”
宋允抿了一小口威士忌,“外贸就是这样,对了,过几天,我老家有个朋友过来,可能需要麻烦你帮忙安排个工作。”
“你朋友还用我安排工作?”
宋允笑道,“你不是说你们公司缺个前台吗?让她去,涨涨见识。”
薛薇的公司,出入皆富贵,进出皆攀比。
牛莉莉是个没有经历过虚荣的女人,如果被养大了虚荣心呢?
薛薇一脸你又在使坏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傅经纶玩累了,穿着花衬衫搂着自己的情人在宋允怀里坐下,他的伴侣是个外国人,名字叫勒内尔,加拿大人。
勒内尔问宋允,“宋,你有考虑过移民吗?”
“经纶要移民?”宋允问道。
傅经纶说道,“我确实有考虑过,不过还没定下来,如果定下来我会跟你说,到时候公司可能需要你接手。”
“ok,到时候你和我说就是了。”
勒内尔用并不正宗的中文说道,“其实今天这一趴的人很多都已经在准备移民了,宋,你如果坚持独身主义,所受到的压力会非常大,为什么不来加拿大,在那里没有人给你压力,你可以想做什么做什么。”
宋允笑了笑,举起了酒,并没有回答。
他还有任务没有完成,走不了。
不过这番对话倒是勾起了宋允的兴趣,宋允问薛薇怎么想到。
薛薇长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的说道,“阿允,我三十岁了,而且是女人,我受到的压力只会比你大,不会比你小,你知道吗,我今天回家,我房间内的四件套都换成了红双喜,还是特大号。我妈天天哭日日哭,看着就烦,这几年,我小弟也长大了,现在家里的人已经开始盘算着让我给小弟买房了。”
“我才三十岁,升任项目经理三年了,去年有一个位置,本来我可以上的,结果被一个处处不如我的男人抢了,你知道理由是什么吗?我是女人,我已经三十了,这个岁数肯定会结婚,到时候三十多岁生孩子会耽误工作。ok,你担心我耽误工作,可是我已经说了我是不婚主义者,没有人相信,我的上司没有一个人相信。”
“抱歉。”
“你不用说抱歉。”薛薇微微一笑,指着前面蹦迪的查咏歌说道,“咏歌你知道,研究院,今年三十二了,除了院内的项目,身上还挂着十多个专利,这些
都是高精密不可替代的,是属于可以推动整个技术发展的,你知道她因为是女人,多久没升职了吗?你知道她现在的工资是多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