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完成的作品就这么毁了。
但皇后并无半点心疼,反而觉得心情舒畅。
“如今她真是飘了,什么下作的手段都敢使。”
笑着笑着她嘴边的勾起渐渐变得苦涩,“可这样的蠢人,当初怎么就把本宫骗得团团转”
兰心原本说这事只是想着给皇后带来更多的欣喜,一点都不想惹人难过,于是连忙转移话题。
阿鸢其实在齐祯出了帐篷没多久就醒了。
确认人不会回来后,她缓缓睁开眼。
此时的她与方才那副极度悲痛自责的模样判若两人。
注意到她的清醒,梓烟和阿月连忙上前,扶着她靠起身子。
“主子,您现在感觉怎样?”
两人眼里都满是关切。
阿鸢勾起一抹笑,“我无事。”
其实还是有点的,虽然不是真的滑胎,但毕竟是真真切切的流了那么多血。
此时整个人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肚子也还有些隐隐的疼。
不过比起刚才的那疼好上不少。
阿鸢有些抱歉的看向自己的两个贴身宫女,“抱歉啊,是我连累了你们,害你们被罚了俸禄,放心,待回去我都补偿给你们。”
“主子说什么话呢,比起您的事情,奴婢们的这都不算什么。”
梓烟和阿月都真诚的看向阿鸢。
“多谢你们,辛苦你们了。”
阿鸢微微一笑,眼里满是温柔与感激。
“主子您折腾那么久了,肯定有些饿了,奴婢让人熬了这肉粥,您先喝一些垫垫肚子,一会还需要喝药。”
阿月从一旁的食盒端出一碗还冒着热气的肉粥,舀起一勺送到阿鸢嘴边。
“主子,您小心烫。”
阿鸢边喝着边问道,“东西处理干净了吗?”
“主子放心,奴婢都弄干净了。”
“敬妃送来的东西呢?”
“也弄好了。”
闻言,阿鸢眼里闪过一丝满意。
梓烟又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奴婢突然想起,之前咱们还在宫里时,奴婢抱着您小衣去清洗的时候,经常看到有人鬼鬼祟祟的在周围不知看什么,现在想来应当是那边派来的人”
阿鸢心里闪过一丝了然,无非就是敬妃的人来看看她是否来了月事,以此来验证她们这毒下没下成。
她不知道敬妃会以什么样的方式让她的“怀孕”暴露,但无论是哪种,对阿鸢都很不利。
但如今阿鸢抢先一步,打了她个措手不及,现在那边估计是方寸大乱了。
这般想着,阿鸢心情大好,连喝苦药时都没太抗拒,一口气就闷了下去。
正当阿鸢把药喝完的时候,王德带着人走进帐中。
一见面王德就向她行礼,但是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笑容,反而也是满脸悲戚。
阿鸢心里觉得好笑,这王德,不愧是能在皇上身边待得最久的人,瞧瞧这脸色变换的能力。
想是这么想的,但她面上也是满脸无神,发丝凌乱,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一个只有一个徒有外表的易碎空壳。
王德心里满是唏嘘,之前看皇上对这禧才人的宠爱,他以为禧才人有孕是迟早的事,没想到有是有了,却在发现的时候就已经迟了
他对阿鸢还是很有好感的,平日里他作为御前大太监,虽然是与皇上相处时间最长,但其次就轮到了后宫受宠的主子。
与其是那些个眼高于顶的嫔妃受宠,他更愿意是阿鸢受宠,不仅是她本人的温和近人,她身边的人也都机灵懂事,相处起来完全没有压力。
是以他自然希望阿鸢越来越好。
唉,本来应该是一件喜事,却硬生生成了
好在他看皇上也不像是要善罢甘休的样子,希望能为她讨回公道吧。
“禧主子,皇上命奴才来取您今日用过的膳食茶具等。”
多余的话王德没多说,但他知道阿鸢肯定明白他的言下之意。
果然,闻言阿鸢整个人杏眸微瞪,整个人开始不住的发抖,嘴唇也在抖。
“王、王公公,您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原因,我会、我会”
说着说着,她紧紧地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哭声,但泪水已经止不住地从眼角滑落,流淌在她的脸颊上。
王德叹了口气,“奴才知道您如今悲痛的心情,但此时皇上还在追查,奴才相信皇上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的。”
阿鸢喉咙发出干涩的声音,似乎是因为过于悲痛而导致的。
“好、好劳烦公公帮我和皇上说、就说我相信他咳、咳咳”
说到后面,阿鸢捂着胸口,一脸极为痛苦的模样在咳嗽着,仿佛要将心肺都一并咳出来似的。
直到阿月揽着人喂了几口水下去才止住。
但阿鸢似乎已经耗费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软绵绵的一半斜靠在软枕上,一半斜靠在阿月身上,双颊两侧因为咳嗽而泛起不正常的红晕,但嘴唇是苍白的,几乎要和肤色融为一体。
刚好此时梓烟将东西都整理了出来,给王德身后的小太监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