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画见桂嬷嬷跟着秋儿一起去了慈宁宫后迟迟没有回来。
她心里开始忐忑不安起来,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珍儿看自家福晋坐立不安的样子,便走上前去问道:“福晋,我看您一直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走了好久,是担心小阿哥吗?”
“珍儿。”知画抿了抿嘴没有回答珍儿的问题,“秋儿来的时候有说老佛爷找桂嬷嬷有什么事情吗?”
“没说,只说老佛爷有要事要问她。”
知画沉默了一会儿,心里还是有些放心吧一下,于是站了起来准备去慈宁宫,在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嘱咐道:“我去一趟慈宁宫,很快就回来,在我还没回来期间如果小阿哥醒来吵着要找我的话记得来慈宁宫找我。”
珍儿点了点头。
慈宁宫。
永琪转头看向一旁的小英子,冲着他微微抬了抬头示意他不要害怕,“小英子,不要害怕,把你知道的通通都说出来。”
小英子自打自己进宫当差以来,一直都跟着师傅在内务府办事,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场面。
他此时此刻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害怕,生怕自己说错话。
他颤颤巍巍地看了一眼站在跟前的老佛爷,磕磕绊绊地说道:“回……回老佛爷的话,奴才是内务府太监小英子,奴才主要是负责每日都会将所有领取物品详细的一一记录在册,可数……”
老佛爷严肃地看着小英子,“可是什么?你给我好好说,不许有任何隐瞒。”
小英子害怕的偷瞄了一眼旁边的五阿哥。
“好好说话,看别人做什么。”老佛爷说。
“是,老佛爷。”
小英子继续说道,“可是就在前几日,景阳宫的桂嬷嬷突然来内务府跟奴才要过桂花头油。”
桂嬷嬷一惊,立马跪着爬到小英子身边,恶狠狠地盯着小英子,吼叫道:“你胡说,你冤枉我。”
小英子见桂嬷嬷歇斯底里的表情,宛如要将自己生吞活剥了一般。
他回过头看向桂嬷嬷,“我没有,我百分百肯定就是你。”
小英子深呼一口气,从进宫那一日起师傅就对自己说过,进了宫要么行事要比别人狠要么就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做人。
当然,他选择了后者。
“你……你有什么证据。”桂嬷嬷说。
小英子顿了顿,忽然脑海里闪过一个细节,他抬起手指着桂嬷嬷的脖子开口道:“我记得那天来找我领取桂花头油的嬷嬷脖子处有一块青色印记,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可以让人检查一下桂嬷嬷的脖子,就能够证明我说的话是真是假。”
桂嬷嬷上前拉住老佛爷的手,不停地喊着是被人冤枉的。
老佛爷侧过脸看向秋儿,没有说话。
秋儿很快就明白了老佛爷的意思,于是走上前去毫不客气地伸出手抓住桂嬷嬷的脖子,然后将她的衣领顺势往下一拉。
老佛爷:“秋儿,结果如何?”
秋儿端详了许久,便回到老佛爷的身边偷偷在她耳边呢喃了几句后,老佛爷的神情连忙耷拉了下来。
此刻,周围的空气似乎开始慢慢凝结,充满了紧张和压抑。
大厅里的温度仿佛骤降了不少,令人感到寒意从不同方向侵袭过来。
小燕子发现老佛爷的脸色极其难看,甚至一直不说话,就忍不住走到桂嬷嬷身边凑到她的脖子处检查了起来。
可……可是……
小燕子瞬间愣在了原地,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了一眼桂嬷嬷后,又看向了永琪,“桂嬷嬷脖子上并没有小英子所说的青色印记。”
小英子听后连连摇头,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分明记得那天是有看到那人脖子处有一块青色印记,颜色虽然不深但是很明显。
他害怕地抬起头,看向老佛爷,“奴才没有撒谎,我发誓那天来找我要桂花头油的就是景阳宫的桂嬷嬷。”
老佛爷冷冷地说道:“那你所说的青色印记在哪里?为什么桂嬷嬷的脖子上没有你所说的印记。”
话音刚落。
知画刚好从外面走了进来,她先低下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桂嬷嬷和那个小太监,然后走到老佛爷面前行了礼。
桂嬷嬷见自家福晋来了,便又一次跪着来到自家福晋跟前,哽咽着说道:“福晋,您来的正好,您可真得要当着老佛爷和五阿哥他们的面替奴才求情才是。”
知画蹲下身子扶住桂嬷嬷,开始在老佛爷面前表演起了主仆情深的场面。
“桂嬷嬷,方才我见你迟迟没有回景阳宫,我便问了珍儿,可珍儿说你来慈宁宫好一阵子了,所以我就来慈宁宫看看,顺便给老佛爷请安,却没想到……”知画抿了抿嘴望着桂嬷嬷,一脸焦急地问道,“桂嬷嬷,你好好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桂嬷嬷:“奴才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尽心尽力的服侍您和小阿哥,没想到今日却会受如此大的委屈。”
知画拿起手里的帕子假装替她擦拭着眼泪,“桂嬷嬷,你赶紧把话说清楚,我相信老佛爷一定会给你讨回公道,当然如果你真得犯下滔天大罪,那我自然肯定会站在老佛爷这边。”
“知画。”
晴儿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二话不说走到知画面前质问道:“你可知道,你景阳宫的桂嬷嬷就是害你儿子落水的罪魁祸首。”
知画听到晴儿的话后先是愣了愣,然后才缓缓说道:“不可能,桂嬷嬷对我对绵亿向来忠心耿耿,她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伤害绵亿的事情。”
晴儿:“可是我们在落水处找到了一块碎布以及一撮头发,经过查证碎布就是从桂嬷嬷的衣服上撕扯下来的,桂嬷嬷自己也承认了。”
知画回过头看向桂嬷嬷,桂嬷嬷拼了命地摇着头解释道:“福晋,您相信我,我真得没有害小阿哥,晴格格说的没错,那块碎布确实是从自己衣服上刮下来的,但是奴才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至于……至于晴格格说的那一撮头发,奴才真得不知啊。”
“头发?”知画继续假惺惺地说道,“什么头发?”
晴儿将头发递到知画面前,看着眼前这个一副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女人。
殊不知此时此刻,知画心里也正打着小算盘。
知画接过晴儿手里的头发看了许久,说道:“这头发……怎么了?”
“这头发上有桂花头油的香味,难道知画福晋闻不出来吗?”晴儿说。
“桂花头油?晴格格,你这话可把我问住了,我们景阳宫里的人从来不用桂花头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