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会是在离学校不远的高档酒店进行的。
来的人是不同班的, 但是都是和陆泽, 邵思晴相熟的人。
或者说, 或多或少接触过他们俩的人。
邵思晴一进来,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下。
邵思晴整个变化好大, 现在完全像一个古典淑女了。
而且她瘦了好多,即便是厚厚的粉底也遮不住脸上的沧桑。
召集人文丹鸿率先打破沉默, “晴晴来了啊, 快, 请坐,你不知道,我们刚才还说呢,你和阿泽两个人真有意思, 以前在学校是你追着他跑,后来工作后是他追着你跑, 听说你和他和好了,咱们一群媒人可高兴了呢!”
“是吗?”邵思晴脸皮抽动了两下, “陆泽他没来吗?”
“你不知道吗?”程莲花打趣道:“阿泽没告诉你他不来吗?是不是给你准备惊喜去了?”
“他不来?”
“对啊。”
他陆泽不来她装毛线的装!
邵思晴一把撤掉头发上的复古风头饰, 原本就瘦的只剩骨头的脸,因为狰狞而更加可怖。
热闹的氛围瞬间安静了下来。
落针可闻。
邵思晴没有说话, 只是用一种恐怖阴森的表情看着所有人。
仿佛一只凄厉的恶鬼。
程莲花身子微微有些发抖的问道:“晴晴, 你怎么了?”
“怎么了?”邵思晴恶狠狠的等着她,眼珠子仿佛马上就会从血窟窿的眼眶中滚下来, “你还敢问我怎么了?”
她如同带着阴风般一步一步来到所有人面前, “都是拜你们所赐啊。你们不是希望我和陆泽在一起吗?没错, 我现在和他在一起了,你们高兴了吧?”
邵思晴抓住桌子上的餐盘,啪的一声砸碎在桌子上,手死死的那尖锐的碎片。
雪白的肌肤,殷红的献血,还有那残损的碎片形成鲜明的对比。
啊——
不知道是谁尖叫了一声。
文丹鸿赶紧和几个男人一起站在女生前面,保护所有人,“你疯啦?到底发生了什么?当初不是你追的陆泽吗?我们只是在帮你!”
“帮我?所以我现在在感谢你们啊!”
邵思晴一见到这些人就想起当日她逃跑流浪的时候那些无数在她耳边喋喋不休,不厌其烦,自以为好心劝她回去的嘴脸。
恶心,太恶心了!
早就被陆泽折磨的疯掉的邵思晴已经不能用正常的逻辑去推测了。
她直接用碎片刺了过去,文丹鸿抓住她的手腕,夺走碎片,想要抓住她,怎料邵思晴直接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那是如同杀父仇人一样的撕咬,竟然活生生的从文丹鸿的手臂上咬下一大块碎肉。
“她疯了,疯了,一起上啊,快抓住她!”
文丹鸿疼的推开邵思晴,“疯婆子!”
邵思晴被摔的装向收银台,砸中了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女人,“是,我是疯了,被你们所有人逼疯的!”
她歇斯底里的吼着,想要站起来,却看到了一张梳洗的脸,“张姐?”
她笑了,“真是好巧啊。”
“不不不,你认错人了。”张姐抱着脑袋,死也不抬头。
她被陆泽开了,赶出了原来生活的城市,辗转来到这里,年纪又大了,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份工作,怎么就那么巧又碰到了发疯的邵思晴呢?
邵思晴从别桌摸到了一把西餐刀,一刀扎穿张姐的手掌,“认错了也没关系!”
张姐嗷嗷直叫。
周围的人早已经跑干净了。
邵思晴追了出去,一个人都没了,她嗤笑一声,扔掉带血的西餐刀,理了理头发,走了。
第二天,警察找到她带她去问话,邵父邵母听到消息都急疯了。
又是安抚伤者,又是找律师,总算把邵思晴从警察局里带出来了。
从警察局里出来的邵思晴温顺乖巧的告诉邵父邵母,她只是和陆泽分手心情不好,一时失控。
邵父邵母也没当一回事儿。
邵思晴抬起头,看向湛蓝的天空。
马上要到冬天了诶,她突然重新找到了人生意义,发现了一个更有趣的游戏。
那就是,把当初在她耳边念叨过的所有人都一个一个的找出来,慢慢的折磨他们。
这个游戏,她能玩很久。
她如同一只毒蛇一样的吐着蛇信子。
……
这一世,陆泽在三十五岁的时候就把公司捐赠了出去,这一生他踏足山河大地,唯独为踏足过老家陆家的一寸土地。
六十岁,他选择了回到了系统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