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道尔顿听见了身后的动静,转身走过来,一脚踩在陆老大的脸上,y式的靴子底很硬,很快陆老大脸上就全是鞋印,“我告诉你,我的背后是大y帝国,你们华国人在我们大y帝国人的眼里不过都是一群华国猪,给你们短暂的和平就是为了把猪养肥了好宰,不然我们的鸦片,布匹都要销往哪里?不然谁给我们雪花花的白银。”
“他妈的,老子就是不活了也要毙了你!”陆老大破罐子破摔,牛虎之力全开,猛的从地上站起来,七八个人拉他一个都拉不住!
“压住他!”沈将大喊!
道尔顿张狂大笑,让署长带路,署长握紧了拳头,想抽他丫的,脸上却保持了笑容,“道尔顿先生,请!”
“再见了,华国猪!”
道尔顿一边往前走一边向后面还在挣扎的陆老大挥手。
砰!
巨大的一声枪响,仿佛开在每个在场人的心上。
道尔顿心脏晕染开一片红色,轰隆一声倒在地上。
“谁开的枪?”署长问。
所有人都看向陆老大,陆老大的手还被他们死死的压住,根本没机会开枪,那么是谁开的?
所有人往后看,陆老二拿枪的手还举在半空中,保持着开枪的姿势一动不动。
与此同时。
马大帅死后的东北乱成了一锅粥,马大帅手下六大将军都想要他的位置,一边跟大总统上书要严惩陆泽,一边争取大帅的位置。
大总统说白了也就是自己统辖的那几块地界算真正的总统,到了几大帅的地界,也不过是名义上的归顺他,他本身的控制力非常弱,所以陆泽这块,他只能发文谴责并且要陆泽给个交代。
而东北军谁当大帅,大总统一点决策权力都没有。
乱世,谁手里有枪有兵才说得上话。
陆泽不痛不痒的给回了个沉痛哀悼,又罚了点款意思意思,加上东南和中部两大帅的中和调停,这事儿,至少在新的大帅出来前,就算暂时过去了。
而另一边,医院内的乔桥也十分的着急。
他所在的医院分两个部分,盈利的和非盈利福利性质的。
安德鲁是基督徒,主要是在非盈利福利部门诊病治疗手术,而乔桥主要负责给他打下手,没有工资,一切都只凭借爱心,是无偿的。
医院能资援给福利的部分非常的少,所以常常来到医院的穷人都会面临没有药物救治的情况。
今天又来了三个人,两男一女,高的叫张强,断了条腿,矮一点的叫江风。伤了一条胳膊,女的下面灌脓,奄奄一息。
安德鲁检查后,把女子送进了隔离室,然后给张强和江风把腿和胳膊简单的包扎了。
他看了一眼已经快空了医药架,担忧的叹了一口气,“药快用完了。”
乔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摘下口罩,灿烂且天真的笑着,“安德鲁医生,请不要着急,我立刻去购置新的药品。”
乔桥的话一出口,周围或受伤或生病挤在一间病房内的人看向她的眼神就像看着圣母玛丽亚。
多么好的姑娘啊!
如果不是她每一次及时补充药物,可能他们早就死了!
“乔,你真是我见过的世界上最好的女孩,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愿主保佑你。”安德鲁也很感谢乔桥,他来到华国就是来宣传主的仁慈的,而这个女孩是一个非常合格的信道者。
乔桥用力的点头,转身带着小桃回到了大帅府,直接来到账房支取钱财。
账房孙先生扫了乔桥一眼,直接说道:“没有。”
乔桥蹙眉,刚才她清晰的在账房先生的眼睛里看到了鄙夷,为什么鄙夷她?
她开口道:“我知道我一女嫁二夫,伤了你们男人的自尊心,可是孙先生,你不能因为这样而不给我支取钱财啊,大帅明明说过,府内的银钱只要不多我都可以支取的。”
“已经改了。”孙先生声音冷淡,几乎不带一丝感情,“大帅前不久检查账目,发现乔四小姐你用钱太多,交代账房,以后你每个月只可以支取三十银元的生活费。”
“什么!”乔桥脸色刷的一下白了,“大帅怎么可以这样?”
“四小姐,你如果有问题可以去找大帅,我只是个账房先生,做不了主。”
“好,我明白了。”
乔桥扭头,拎着裙子问了好几个人,总算找到了在训
练场练习射击的陆泽。
那一脸的大胡子,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两个凶横的眼睛,看的人直发毛。
乔桥看了看空荡荡的训练场,想了想,静悄悄的又带着小桃离开了,然后在帅府门口等陆泽。
果然,不出一个小时,陆泽穿着灰色的军服,雄姿英发走来。
而门口,马匹已经准备好了,同样灰色军装的士兵也列队完毕。
陆泽刚刚翻身上马,乔桥立刻冲了过来,“大帅,乔桥有事求您。”
陆泽沉目看着她,
乔桥柔柔弱弱的跪下,“大帅,我和安德鲁医生的救助点药品用完了,我想在账房支取一点银钱用来购买药物,可是孙先生说现在您已经不让我从府内调取银子了。”
陆泽没有接话,只是沉默的看着她。
而周围听见她说话的老百姓已经开始渐渐聚集,只是碍于士兵没有太靠近。
可是这个距离已经足够他们听见乔桥的声音。
无论文人学生对乔桥一女嫁二夫有多少非议,可是对于不识字的老百姓而言,什么贞女烈妇都不过是没用的东西,乔桥给他们看病治病施药才是切实的实惠。
对事不对人,在购买药品上,他们是愿意支持乔桥的。
陆泽不说话,乔桥只好继续说:“大帅,那些老百姓都很可怜的,他们生了病没钱治,只能活活熬死,他们有些是逃亡过来的难民失去了土地,失去了一切,身无分文,他们许多人只能一天做十八个小时的苦力,可是就是这样赚的钱还不够一家老小吃饭。大帅,他们可是你的子民啊!求你让我从账房拿钱买药吧。”
听见乔桥的话的老百姓无一不泪目,俗话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那些有钱的商人洋人当官的整日里泡在歌厅舞厅花天酒地,可是他们一天辛辛苦苦拿命去拼十八小时却连自家人都养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