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几个便衣装扮的男人扑了上来赶紧救火。
这时,陆玥已经控制住了马车,刚好也听见了那几声皇上,不过,她现在心里已经有了更在乎的东西。
对皇上是真没兴趣了。
陆玥把马车停下,等了一会儿,阿晋赶了上来。
烛火之中,陆玥
笑靥如花,邀功一样的看着阿晋,“阿晋,我厉害不?”
阿晋冷冰冰的说,“郡主千金之躯,以后不可如此冒险。”
如同一盆冷水浇下来,陆玥脸上的笑容都淡了,“阿晋,你真扫兴,我勤勤恳恳学了这么久,你好歹夸我两句啊。”
阿晋拿出随身准备的伤药,抓住陆玥的手,将细腻的药膏慢慢的抹在掌心的伤口上,“郡主的轻功进步很大。”
被比父亲还严厉的师父夸奖什么感觉?
陆玥觉得爽爆了,连续好几天都是开心的。
北城城门看押营,两个士兵押着一个瘦小的男孩进来,随便往里一扔就走了。
男孩瘦瘦小小,看着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浑身脏兮兮的,身上还有鞭打的伤口。
陆录已经在这里呆了快一个月了,已经渐渐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开始自暴自弃。
他好像被父亲放弃了。
所以他才会被扔在这里受尽非人折磨不闻不问。
这里的人都是苦命的人,大家都被打怕了,没谁会在深夜闹事惹看守不快。
男孩趴了一会儿自己站了起来,独自找了一个位置蹲下,吐了两口唾沫抹在伤口上就当治疗了。
陆录见男孩可怜,悄悄的来到他身边,从兜里拿出半个黑馒头悄悄的递给他。
男孩看了陆录一眼,确定没有恶意,拿出馒头就往嘴里塞,很快半个馒头没了,男孩说,“我叫阿江。”
“我叫陆录。”
男孩摇头,显然是不知道那两个字。
陆录这才想起来,平民很少有识字的,于是说道:“你可以叫我阿lu,和路边的路一个音。”
阿江点点头。
第二天,陆录和阿江被分到一起干工,旁边两个士兵聊天。
“听说了吗?玉侍郎家的女儿定下入宫的日子了,就在半个月后。”
“半个月后,那可是个大吉日啊!嫁给皇上,玉家一下成皇亲国戚了。”
“什么皇亲国戚,听说太后都不待见玉家那小女儿,只是皇上当众开了口,金口玉言才得不纳了她,礼部根本没筹备婚礼,据说到时候会直接一顶轿子就抬进去。别说封妃了,圣旨上只说封了个美人,才七品。”
“那可丢人丢大发了。”
自己心爱的女人被羞辱,半个月后就要嫁人了。
陆录一时恍惚,看守一鞭子抽过来,眼看着就要打到他的脸上,阿江猛的用脑袋顶了过去,撞翻了看守。
他赤红着双目如狼一般的等着看守,看守这下摔狠了,站起来一脚就把阿江踹出了血,鞭子飞快的落下十几下。
“别打了!”陆录冲了过去,阿江却坚持将他护在身下。
打了二十多鞭,看守打累了,这才放过了两人。
陆录就被阿江护在身下,愣是只脸上刮破了一点点,其余一点没伤着。
“为什么?”陆录问,他们不过昨日才相识。
阿江傻乎乎的说:“馒头。”
陆录眼眶一热,一时无言。
晚上,阿江起夜,回来后身上仿佛揣着什么东西,他走到陆录身边,将东西塞给他。
“这是什么?”
“命。”
陆录借着月光偷偷看了看,是碎碗片,磨的尖尖的,像一把匕首。
阿江想逃!
阿江拿回来了碎碗片,陆录就一直观察着他,他觉得阿江一定是想趁没人的时候偷偷逃走。
可惜没有。
阿江只是坐在门口一个人发呆,经常性的发呆。
几日后的中午,阿江拉着陆录领了馒头去藏碎碗片的地方吃东西,然后又开始发呆。
陆录已经习惯阿江的发呆了,心里憋闷的慌,这些日子天天和阿江聊天,诉说自己的苦闷,反正阿江也听不懂,更不会告诉别人,他相信阿江,也就无所顾忌。
陆录习惯性的问阿江,“阿江,我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是始终过不了心里哪关,孔夫子教导要尊君为上,怎么能忤逆君上?”
阿江突然眼珠子动了动,迷茫且傻呆呆的看着陆录,“阿录,君上是什么?”
“你不知道君上是什么?”陆录脑海中闪过一种可能,一种十分可怕的可能,“那你知道当今皇上是谁吗?”
阿江摇头。
“摄政王呢?”